李相夷目光扫过在场几人,语气淡淡,“我没有筹码,但你想清楚,你们若不动她,现在就走,我不会拦你们,你们若是带着她一起走,天涯海角,金鸳盟与你们不死不休!”
褚峥目光幽深,盯着李相夷。
他语气不重,像是在聊天,却带着一股无声的压迫感。
这感觉与笛飞声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
褚峥并不是死心眼的人,眼下主要目的是脱身,并不是与他纠缠。
“阁下既想救人,总该拿出些诚意来。”
“什么诚意?”
“退出三丈,我们脱身后自会放人。”
李相夷背在身后的手捏的骨节泛白,脚下却是一步一步往外挪着。
挟持小夭的黑衣人跟随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外的鹅卵石路上,褚峥几人从窗户翻身而出,没了踪影。
李相夷看着黑衣人,提醒道,“三丈了,你们的人也走了。”
黑衣人手中的剑才松开一些,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双眼一眯,手中剑随之收紧,“你耍诈?”
小夭白皙的颈上一道红痕刺得李相夷一双瞳孔骤缩,心中杀意凛然。
感受到脖颈上的疼痛,小夭眉头都未皱一下,只用眼神无声地安慰李相夷,让他不要冲动,不要用内力。
方多病与覃杭带着一群护卫将黑衣人包围。
他跟着丫鬟到了宴厅才察觉不对,回过头来丫鬟已经没了踪影,这时覃杭正巧看完覃夫人的状况赶来。
二人意识到有人调虎离山,忙调集人手赶来。
方多病见小夭被挟持,心道还是来晚了一步。
“覃城主,那是我家尊上的义妹。”
眼前的阵势很明显覃杭想要将黑衣人留下,但小夭的命握在黑衣人手里,强行动手,恐怕小夭就危险了。
只能将小夭的身份抬高,让覃杭不得不以她的性命为重。
覃杭看了眼小夭,挥手将护卫遣退后,他对黑衣人道,“你可以走,将府上的客人留下。”
荞儿的性子柔弱,心思又重,若今日笛飞声的妹妹死在城主府,怕是日后她与笛飞声过的每一天,都会谴责自己。
小时候他弄丢了覃植,内疚自责了二十多年,几乎夜夜都会从梦中惊醒,梦里覃植总是哭着问为什么不照顾好他。
他不能让荞儿将来也要抱着这样的心态过日子。
黑衣人见人都退走,一把将小夭推向李相夷,展开身法消失的一瞬间,他的衣袍中飞出数支冷箭,箭身浴着阳光,却带着森森寒意向众人袭来。
“小心!”
“小夭!”
“唔!”
方多病拔出剑打落飞来的袖箭,耳边便听见箭尖穿透布料与血肉的闷声。
小夭被李相夷护在怀里,她看见李相夷眉心皱了皱,低头看向她时,眸里却是柔情。
李相夷伸手拿下她嘴里的布,抚了抚她被撑地红肿的唇,轻声道,“很痛吧。”
小夭摇摇头,她挣了挣手,发现挣不开,神情焦急地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听见方多病那边兵器碰撞的声音了!
李相夷眼尾扬起,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小伤而已。”
“死莲花!”
方多病气急败坏地帮小夭解着手上的绳索。
“背上中了两箭,这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