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不知是哪里,但掉下来一颗珠子,是与你衣服上的一模一样。”
覃杭现在身上穿的乃是丧服,并没有珠子,但他之前穿的衣服上,或多或少都有几粒白玉珠子,上面还有些花纹。
“那是我夫人的巧思……”
覃夫人常用珠子点缀在绣的花样上,或是动物的眼睛,或是花朵花蕊,或是勾勒花样边缘。
这时覃杭记起,似乎夫人前两日是与他念叨,说他穿衣不仔细,衣摆上破了洞也不知道说。
将这回事告诉方多病后,方多病沉吟片刻道,“覃城主可记得第一任城主肖衡之事?”
小夭跟他说起此事时,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方多病也觉得她的猜测十分有道理。
覃杭抬起通红的眼,“木偶杀人?”
方多病点头,“不错,覃城主是聪明人,你细想一下第二任城主与第一任城主的关系,想必便心中有数了。”
覃杭思索了一会道,“有人想要杀人栽赃我,用当年陷害肖衡的方法?”
方多病指了指大厅方向,“是,当初肖衡之事,那几个人再清楚不过。”
肖衡当年创木偶戏时,寻的几个好友,便有秦老,程老,周老,与戏场大掌事,还有第二任城主。
第二任城主玩脏的陷害肖衡,其他几人想必或多或少也知晓内情,但人生来善妒,尤其是原本身份差不多,突然有一天,一跃成为百姓爱戴的掌权人。
嫉恨时自然巴不得对方从高台跌落,又不用自己动手,只需守住嘴巴便可,何乐而不为?
方多病继续道,“你来之前我已试探过他们几人,现在我要验尸,验完尸你与我一道去戏场,昨夜之事所有的细节你需得告知我。”
说着方多病往密室外走去,待要走出密室时,又转头道,“对了,覃管家,是什么时候来府上的?”
他今日表现太过异常!
覃杭咬牙,“八年前。”
原来的管家因为对覃植怠慢,被他一怒之下赶出府。
现在联想起来,覃植那时就开始在他府中安插自己的人了……
方多病了然,“等会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能接触到覃杭衣服和木偶的人不多,覃植是一个,覃管家是他安插进来的,也很可疑。
覃植现在就躺在大厅里,一会验尸便知道了,倒是覃管家,要试探他还得费些功夫。
进了大厅覃杭先劝等候多时的几人回家等待消息,其他几人都没说什么便走了,只有程老临走时还看着方多病冷哼了一声。
验完尸后,方多病接茶水时不小心打翻在覃管家身上,帮他擦拭时还顺手帮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只是他使得力气似乎太大,拍得覃管家皱了皱眉。
与覃杭一道出城主府时已经日薄西山。
二人奔着戏场而去,覃杭将昨夜的经过,甚至将相关之人所站的位置都一一描述。
待方多病告别覃杭回客栈时,天色已经黑透。
脑海中正将信息碎片拼凑着,他推开门,就见李相夷站在床榻前,身后是昏迷的昭翎和小夭,地上散落着十几枚飞镖。
见他回来,李相夷看了眼残破的窗户,示意他去追。
方多病脚下还未有动作,便见李相夷嘴角溢出一丝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