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俞招头发长到腰间的时候他就想骂了，在知道过了五十七年时他更想破口大骂来发泄，在看见他跪在地上忍着恶心吃那颗心脏，齐焕的暴虐达到了顶峰。

再次相见的欢喜被物是人非冲散的无踪无迹，他一点也不高兴，他生气，他难过，他愤怒，他甚至感到了天塌地陷的崩溃，各种情绪都有，唯独没有喜悦，哪怕有曾有那么一点儿也很快消失无踪了。

可现在俞招说，看见他，对他来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突然发现现在也没那么糟糕，他也没那么差劲，至少他的出现还有意义，至少还能令他家小妖精开心那么点儿。

他甚至于觉得对方想法的单一，生不出复杂的情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不会埋怨他的迟到，不会记恨他的失信，对过往遭受的一切开始感到无所谓起来，他丢掉了烦恼，思维简单起来。

对于俞招来说，变成一个娃娃或许真的没有太糟糕。

他头仰起，整条手臂都搭在眼上，车里回荡起似哭似笑的声音来。

俞招侧耳听了会儿，问道：“你在笑吗？”

“嗯，因为看见心肝儿你，也是一件值得……”齐焕捂着眼睛，他沙哑着喉咙也无法违心的说出高兴两个字来。

他看见他这样，他心底除了疼就是痛，根本没一丁点儿高兴，说句心如刀绞都不为过。

他又爆了句粗口，改口说道：“看见心肝儿你还活着，我……”他还是不高兴，早知道对方还要经历四十七年的试验，十年的躲躲藏藏担惊受怕和虚无缥缈的等待，他狠心的想着还不如当初他就把人直接杀了呢。

五十七年，他都不敢深想日复一日的试验中俞招遭受了什么，更不敢想这两万多天的等待该有多绝望。

有个人每分每秒都在期待着他的出现，可他却失约了足足五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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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

“爆炸检测出来了吗？”

“出来了，那具尸首经检测结果显示确实是徐教授的。”那人俯首立在轮椅边，迟疑道：“……马教授，还有件事。”

“说。”

“我们调查发现，在七月二日，也就是六天前，徐教授的研究项目内输送了一名精神系异能的试验品，试验结束后第二天下午，徐教授请假休息，一直到先知被劫，徐教授都待在家里。”

“那名试验品呢？”被称为马教授的老者问道。

“她被邬元等人送走，我们暂时没有找到她的踪迹，我们怀疑其中有蹊跷。”

“不用怀疑，徐雅那个女人是事情完不成不罢休的性子，她若执意赴死，也该把神域试验室先炸了，自己炸自己的蠢事徐雅不会干，可以肯定爆炸是用来转移视线的，马上把那个试验品的资料发给各大基地，找出她究竟在哪里，把徐教授活着带回来。”

“您的意思是……”

“‘重生’计划应该是成功了。”

说这句话时，轮椅上的老者眼里透出了无限狂热。

他已经一百一十六岁了，哪怕瞧着不过六十的模样，即便一直注射“永生”试剂，可到一百八十岁时他可能还是会死，“重生”计划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建立的，他们可以找到合适的身躯，通过不断的重生来实现真正的永生。

像神明一样长生不老，寿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