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岳长亭和姬不言已经差不多有了分晓,不到一炷香功夫,姬不言便再也不敌,重伤倒地。
“岳长亭,你胜之不武!”
岳长亭闻言开怀大笑,捋了把胡须,懒得与这个魔头长篇大论的说什么道理,只对弟子们吩咐道:“废其武功,将人捆结实了,然后把消息传出去,让有仇的都来报仇雪恨。”
“岳—长—亭!”岳长亭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带着惊恐。
岳长亭快意大笑,和石白凤走在一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
*
琢玉山庄司徒蒙乃是魔教姬不言的事不胫而走,后得知人青山派岳掌门一番话,众人无一不拍手叫好。
有仇报仇,何其畅快的一句话,武林中同魔教同姬不言有仇的数不胜数。
有人得知这消息,快马加鞭往这里赶。
深仇大恨,谁都想他偿命,可这人只有这一条命,一剑封喉未免太便宜对方。
于是,所有前来寻仇的人都默契的避开了要害,又刺下足矣令对方痛苦万分的一刀。
一场瓢泼大雨落下,鲜血和污垢从姬不言身边淌开。
昔日魔教教主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如今不过是求死不能。
在众人都说他罪有应得,罪不容诛的时候,竟有一部分人见他狼狈不堪生出同情与唏嘘不已的心来。
他活该,可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他该下地狱,可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该血债血偿,可他已经这么惨了!
从堂堂魔教教主到阶下囚难道还不够吗!经受了这么多天摧残无异于千刀万剐了吧?
那些异于常人的声音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说的一切的一切无非是无法感同身受。
对方做的恶没降临在那些人头上,所以视而不见,好像是人类天生的弱点,不自觉的去同情弱者,哪怕再知道对方不值得同情后,还会因为慕强心理发出几句英雄末路的唏嘘,甚至惋惜对方阴沟里翻船。
可笑至极!连谁走阳关大道,谁行的就是阴沟都不想通,同这种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于这些声音,容招不怎么在乎,他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看那些人怎么折磨司徒泊一。
有的方法简单粗暴,有的则花样繁多。
并非容招一人在看,还有许多因为魔教而变得孤身一人的人都在看。
他们有的脸庞稚嫩,有的却已头发花白,他们各个激动畅快的泪流满面,兴奋和旁人聊着明天该怎么样报复。
又三五成群的喝着酒谈天说地起来,聊死去的挚友或家人,抒发这些年来极其压抑的情感,和如今的快意恩仇。
容招就在旁边听着,不加入,只是在听。
“心肝儿,在想什么?”
醇厚的嗓音换回容招飘渺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抬眸看去。
斗笠下,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眸。
“快回去!”容招说着紧张的站起身来,顺道把他斗笠又往下压了压,扯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外面拽。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司徒泊一戏谑着,身体顺着容招的力道往外走,“没人能认出我的。”
“万一呢!这儿可全是和姬不言有仇的!”容招压低了声音,拉着他快速离开了姬不言四周之外,又扯着他一路走到偏僻之地,才没好气的接着道:“你这么大明大放的出来,要是被人看见了,求死都不能!”连裘安给司徒仙仙最后的仁慈就是一剑杀了她。
琢玉山庄或者说是魔教之人在姬不言嘶吼就溃散成一盘散沙了,都明智的躲躲藏藏起来,继续过起当阴沟老鼠的生活,倘若被人看到魔教这位少主还在,恐怕以为魔教要卷土重来。
且有姬不言之行在前,哪怕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再信了,何况还是如此曲折离奇的借尸还魂这种事情,说出来和江湖骗子也没两样,就算编的合理些,有姬不言那些恶行在试问还有谁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