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文富武,想要练武就得多吃肉,甚至多进补气血的汤药……目前最缺的就是银钱……”
苏长青想到那株槐树下的青瓷瓦罐。
既然能被胡威悄悄藏匿,必然是好东西。
正好借来一用。
“法不可轻传,猛虎劲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使用。”
“明面上,还得寻一武馆,花钱拜师。
而且,有人教学也比我瞎寻摸来得快。”
次日。
天刚露出鱼露白,苏长青就现身在一片山峦乔峰处,手持铁锹站在一株三叉槐树前。
夜晚多虎豹,山间走夜路危险。
天刚亮,薄薄的雾气弥漫,正好掩饰身形。
“就是这里……”
苏长青望着眼前的三叉槐树,渐渐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合,一铲一铲埋头挖掘起来。
一刻钟的功夫,铁锹前头传来硬物碰撞感。
拨开铁锹,露出一点青绿色的陶瓷。
“有了……”
苏长青心中一喜,上前拨开泥土,小心翼翼得取出泥土中的青绿瓷罐。
约莫一拳大小,入手光滑,单是卖给当铺都要值上不少钱。
轻轻摇晃,传来沙沙的声音。
“不是金银么……”
苏长青皱眉。
这碰撞声并非金属。
揭开青瓷盖,从中取出一份丝质图卷,上面写着‘犬祭残图’四个大字。
图卷中央是造型奇特、由一颗颗头颅累积而成的诡异祭坛。
“犬头为祭,夜明砂、地龙、兽肉……封入黑陶瓦罐,埋入地下三尺,一月方可孕育而成。”
苏长青看完上面记载的文字,心中大喜。
原来,这是一份增补气血的方子。
“难怪这老狗明明过了气血巅峰期,还能练武……”
练武对根骨、气血要求极高,往往过了四十,气血衰败,武功也要走下坡路。
拳怕少壮,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这些材料……”
苏长青望着图卷上记载的药材,其中大多数都可以在药铺买到,唯有这幼犬头骨堆积而成的祭坛,倒是有几分邪性。
毕竟,搭建一次祭坛就要九十九颗,刚出生一月内的幼犬头颅。
“慢慢来……这世道谁家不养几条狗,总有些夭折的……”
苏长青打定主意暗中收集。
毕竟,一旦不小心,怕是会引起胡威的注意。
……
三河天桥。
算命摊。
“卦象显示,小姐的良缘,就着落在今年的花灯会上……”
苏长青故作高深得拨弄着三枚铜钱。
面前,膀大腰圆,体型堪称常人两个大的常家三小姐兴奋地跳起脚,引起地面轻微震颤。
“算得好!当赏!”
“还是苏半仙算得准,不然我家小姐的大好姻缘,可就糟践了。”
一旁的丫鬟附和道。
说着,丫鬟从荷包中掏出一枚细碎银两,丢到案桌上,让苏长青蒙着黑纱下的眼睛一亮。
临近正午,苏长青收了摊儿,正要离开,一位短打喽喽李三儿的身影靠近。
“苏瞎子……今儿个生意不错啊。”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苏长青心里暗骂一句,悄悄递上十几枚铜钱:“还成,多亏威爷的名,无人胆敢造次。”
李三儿轻轻掂量了下,掌心传来叮呤咣啷的碰撞声,笑道:“那是……这片儿都是威爷的场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紧接着,话锋一转。
“瞎子,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吧。
春红楼的姑娘可细嫩呐。
去过过瘾?”
苏长青心中冷笑。
这群地痞帮派,经营各种妓院、赌馆,光交保护费还不够,还要拖人下水,放着印子钱,直到最后还不上,将人拆皮剥骨,卖儿卖女。
“不巧,苏某家中米面要吃完了……还真没多余的银钱。”
苏长青两手一摊,无奈道。
实际上,这也是实话。
这些天,半点肉腥未沾,粗糙的粟米、豆子吃得扎嘴。
穷文富武,可不是一句空话。
脱了身,走进内城。
沿街串巷,这里可要比城外三河天桥繁华的多,各种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苏长青没有急着朝米铺去,而是先来到一家药铺,掏出细碎银两购买了一些地龙、当归药材。
药材拆开,一点点,分成多次购买,最不引人注意。
刚要离开,听到远处传来号子声。
他循声而来,一座四地落白、朱红门扉紧闭的拳馆映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