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又闯什么祸了?”陆离问道。
陆安春走到陆离跟前,跪了下来,说:“爷爷,春儿有一事禀告。我和阿达昨日回来路上,捡到个人。他被野狼咬了,伤势不轻。”
陆离神色一凝,说道:“你呀你,一用功就准没好事,可知救回的是何人?”
“此人身上佩带着白玉鹿纹玉佩。”陆安春抬头望着陆离说道。
“鹿纹玉佩?想来是姜家人。只是陆府素来与城中世家无往来,姜家人何故闯我雾山?”陆离问道。
“爷爷,我看他身上戴着黑羽制成的羽翼,掉落在山林里,被狼咬到昏迷不醒,看着实在是不像故意的。估计就是贪玩掉进来的。”陆安春答道。
“这个事情我会派人去查的。他伤势如何?”陆离说道。
“身有三处断骨,皆已接上。其余的是些皮外伤,也都上药了。”陆安春乖巧答道。
“听闻姜家只一个独子,姜家家主姜文滨疼爱非常。姜家独子失踪,想必姜家人很快会找到这里,伤好后,就送他下山吧。”陆离沉声说道。
“爷爷,孙女知道了。”陆安春答道。
姜家乃康城富商,康城里叫得出名头的商号几乎都是姜家的产业。当铺、酒肆、歌舞坊、胭脂铺应有尽有。
听闻如今的姜家家主姜文滨妻妾成群,生了许多孩子,可都是女儿,直到姜家主母生了唯一的男孩,也就是姜庆生。
姜文滨简直就是把姜庆生当做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疼爱。
姜庆生有九个姐姐,他是家中独子又是老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身边就有十二个婢女伺候着,吃的用的皆是世间最好的。
姜庆生平日里最喜欢流连于秦楼楚馆,吃茶听戏,闲着时就折腾些新鲜小玩意,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是康城里最纨绔的纨绔。
陆安春思索着,这个姜庆生搞不好是个麻烦,等他伤好了就赶紧送下山为好。
她边想着边去爷爷的小库房搜刮了好些药材,就往小药房去了。
山中岁月容易过,姜庆生留在小药房养伤已三月有余。
这一日,陆安春正细细查看着姜庆生的伤口,发愁道:
“奇怪,按理说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才对,难道是我用药有问题?”
陆安春坐在案几前又开始认真的翻看着古籍上的医方,一坐好几个时辰。
暖阳西落,隐匿于群山之中,只余霞光几抹。
姜庆生躺在软塌上,无聊的很。他用唯一能动的左腿把床板踢得砰砰作响。
“姜公子,又怎么了?”陆安春一边在竹简上写着,一边问道。
“这里还真是无聊的很,我说你别整那些破药罐了,过来陪我聊聊天。”姜庆生望着陆安春的背影说。
“姜公子,你能觉得无聊,就说明身体没什么大碍了。这还不就是我这些破药罐的功劳。我忙的很,你自己一边玩儿去。”陆安春和他说着话,手中的笔却未停。
“你写半天了,写些什么呢?”
“我不想让你死在我手里,所以,我得把你这几个月的病情,用药的次数,每次用药后的症状都给记下。”陆安春故意吓唬他。
“听说你是陆府独女,下一代毒门掌门人?可我看着你实在也不像啊。”姜庆生打趣道,“看着你很我年纪相仿,医术也不怎么样,又是这么个性子,陆府交到你手上,以后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