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羊一喜,谁都没他钲哥狗。
两人顺着来时的方向找,果然发现留下的痕迹,是刻在树干上的,一头深一头浅的刀痕。
可找了几个后,这种痕迹竟是再也找不到了。
“钲哥,你会不会记错了?”
“没有,我们不是跟着痕迹过来的吗?”
羊羊羊不放心,又去看了刚刚的痕迹,可哪里还有什么痕迹,来时的方向也一个都找不到了。
“啊!钲哥,钲哥,你快来?”
傅钲听他声音急切,带着惊恐,走过去问:“怎么了?”
羊羊羊哭丧着脸,一头卷发像是都要立起来了:“都没有了。”
傅钲定睛一看,可不是嘛,来时的痕迹下他又在下面做了个不同的印记,避免走重复,现在两个都离奇消失了。
羊羊羊急忙拿出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手机自带指南针也忽然失效。
此时,阳光渐渐被树木遮挡,四周比刚才暗了不少,傅钲侧耳听了一会,对羊羊羊说:“你听——”
羊羊羊屏住呼吸,听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啊?”
傅钲:“这才怪,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有一些蟋蟀的叫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可现在太安静了。”
这么一说,羊羊羊也感觉到了,他看看四周,问:“钲哥,我们不是又遇到鬼打墙了吧?”想着便急忙将叶凝玉送的手串摸出来仔细检查一遍。
傅钲也看了一眼手串,要是在以前他肯定要骂一句封建迷信,可自从上次的案子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知。
他想了想,将刀握在手里,说:“我们继续往前走试试,跟紧了。”
羊羊羊急忙跟上,时不时留意身后的动静,可一片静谧,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回荡,树影像是一只只触角在他们身后张牙舞爪,羊羊羊头皮发麻,见傅钲沉着冷静,也微微松口气。
两人又走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发现之前的记号。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傅钲寻了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下:“不走了,先找点树枝,点个火再说。”
傅钲和羊羊羊围坐在火堆旁,仔细分析今天的事:“我觉得王书记那通电话很可疑。”正常人看到有人来,可能会惊讶,但过后肯定也会问一句是谁,而且听到有上级的介绍信,不管真假,表情应该不至于那么冷淡。
“那钲哥你既然发现有异,怎么还跟着来?”
傅钲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羊羊羊叹口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傅钲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线,边画边说:“我们是从村办公室左侧入山,先往北走的大道,然后往东上的小路,又往北,中途虽然乱转了一会,但是我一直有留意方向,最后往西,按照我们的脚程,应该还在劳勐山的外围。”
“那我们一直往南是不是就能走出去了?”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找不到之前的印记,这就很蹊跷。”
羊羊羊想了想说:“钲哥,你还记得上次在垃圾场的事吗?我们也是遇到了一次这样的情况,我记得当时你吼了一声,我们就出来了,要不你再吼一下试试?”
傅钲觉得他脑子进水了,想骂他两句,稍微提高了点音量:“你能不能——”唉,算了,他想换搭档不是一次两次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羊羊羊惊地跳起来:“什么声音?”
傅钲站起来,抽了支火把,将折叠刀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去看看。”
羊羊羊跟着过去。
两人将掩映着的草丛扒开,一顶白色的纸轿露了出来。
这纸轿样式简单敷衍,就是一个正方体两侧面穿插着轿杆让人知道是轿子,大小和真的一样。
轿门前面还立着一个纸人,脸部就是手绘的五官,但一双眼睛透着森森的寒气,像活得一样,正盯着他们看。
“妈呀!”羊羊羊尖叫一声,躲在他身后:“钲哥,有鬼!”
傅钲气得推开他:“杨思扬,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是警察。”
“警察就不能怕鬼了吗?钲哥,我是让你吼一下,把这些东西吓跑,不是让你把他们吼出来呀。”
“……难道还需要我道歉吗?”
羊羊羊……
傅钲举着火把绕着轿子走了几圈,思索一番,突然将火把扔到轿子上,一瞬间火光大亮将轿子和纸人吞噬。
“行了,没事了。”
羊羊羊:“钲哥,这样会不会发生火灾?”
……傅钲都气笑了,“有可能,不然你来撒泡尿浇灭?”
“还是算了,挺邪门的。”
也是奇怪,这火只烧这两样东西,并未蔓延开来。
傅钲借着火光,冷不丁看到一侧的地上似乎有点不对劲,那里地势平整,上面没长草,但土壤的颜色比其他的深,像是被人挖开过。
他拿着刀撬了些土,手指捻了下,有点潮,又闻了闻,带点血腥味。
“来,挖开。”
两人刨了一会,便刨出一个骨灰盒,里面两只电子蜡烛,一副画,画的是一只鸟,一碗血水一个纸人,纸人也是手绘的五官,和刚才的一样。
“钲哥,这是什么?”
傅钲也不知道,但直觉这东西邪门,和他们今天的事脱不了干系。
他拿出手机里里外外拍了几张照片,本想带回去,但唯恐又出变故,于是索性扔火里一起烧了干净。
刚一烧完,傅钲忽然觉得周围环境变了。
原本被遮挡的天空渐渐露了出来,四周也有了虫子鸣叫的声音,树木也不像之前的暗沉,夜风吹在身上,他觉得一瞬间宛若有了生机,好像回到了人间。
他急忙四下寻找,“快,现在找找看有没有记号了?”
羊羊羊也感觉到了不同,他也来了劲儿,扭头就开始找,“钲哥,这里!”
果然,在一棵树上发现了傅钲做的痕迹,两人点着火把,将刚才的火堆熄灭,顺着痕迹的方向往前走,没多久又发现了下一个痕迹。
走了没多久,便走到了大道上,羊羊羊高兴着说:“哎呦我的妈呀,可算是走出来了。”
傅钲拦住他,给他指了个方向,说:“你顺着这个方向先回去,但不要进村,尽量避着点人,也不要去开车,直接到县派出所去,就说我失踪了,派人搜山。”
“好嘞!明白!那钲哥你去哪?”
傅钲说:“这条路应该是通到山里,王书记不会平白提到王家祠堂,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羊羊羊不放心,他劝说:“钲哥,这地方邪门得很,等我们带点人手再来。”
傅钲:“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出来,趁现在还能杀个措手不及,别说了,你赶紧走吧。”
羊羊羊见劝不动也没再耽误,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带人来。
傅钲见他走了,拿出手机看了下已经有信号了,他急忙给余恒远发信息:【安。】
余恒远正在车上,腿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是一幅地图,中间有一个红色的小点静止不动,他本来打算去找傅钲他爸,收到短信才松一口气,他也回了条信息过去:【收到!】
“行了,不用去大院了,虚惊一场,回家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