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丢出两张符篆施法,离玄能将人带入被捆之人的心境。
北逸在关键时刻抓住了寒梓瑜的手,同他一起以魂入了这女子的心境。
“儿孙柳铭志如今带未婚妻子归入北家,愿更名为北铭志。”柳铭志跪在北家众人面前。
那女子抬眸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所谓绝色应是如此,清秀容颜透着小家碧玉的气质,一举一动中又有着一些江湖中人的侠气:“小女芜琦,拜见各位长辈。”
芜琦牵住柳铭志的手:“铭志。”
“别担心,下个月便是我们的婚礼。”柳铭志攥紧芜琦的手。
柳铭志作为北家遗落在外的子孙正式入了族谱,是北由海遗落在外的侄子。
“铭志,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害怕,北家家大业大,我们不报仇了,离开这可好?”芜琦道。
“阿琦,别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北逸站在远处道:“他们俩来此报仇不是自寻死路?”
寒梓瑜捂住北逸的嘴,施展禁口咒,入他人心境不可发出任何声响,不然会被心境中的人和物反噬。
一月已过,柳铭志谋杀城主未成,外围的官兵被一举拿下全部举旗倒戈。
芜琦慌张跑来,双膝跪地:“恳求城主放过铭志,铭志只是一时糊涂。”
柳铭志一身的伤,咳出一口的血:“阿琦,不要求他,他害死我阿爹阿娘,我与他不共戴天。”
芜琦跪在北由海脚边:“城主,求您饶他一命,留他一命,您让我做牛做马皆可。”
芜琦在起身的瞬间抽出袖口的尖刀,她是江湖上的琦娘子,一生慷慨救世。
不料城主身后的法师用灵力禁锢住行刺的芜琦,城主捏住芜琦的脸颊:“听闻你与他下月成亲?”
芜琦试图咬舌自尽,不料法师用灵力控制住她的一切行为。
“阿琦!”柳铭志举剑而来,斩杀城主,却被法师阻拦,剑贯穿他胸口。
“铭志!!!”芜琦挣脱束缚朝着柳铭志狂奔而去,却无法阻拦法师割断柳铭志的舌挖下他的眸,“铭志,铭志,我们走。”
北由海轻笑一声,法师立马拦在两人身前。
芜琦料到北由海不会放过他们,取出怀里的剧毒喂铭志服下,然后自己又服下此毒:“铭志,你我到了地府再做夫妻。”
可当她睁眼之时,身边正躺着一男人,难道这是冥界。
“醒了?”
芜琦瞪大双眸,她没有死,还被北由海毁了清白,她空洞的双眸看着身边令人作呕的男人:“滚!”
就在她决心自尽之时却不停孕吐,才得知她竟然怀了身孕,两月有余,是,是铭志的孩子。
推门而出,婢女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芜琦上前查看,那是铭志的尸体,没有双腿,肠子被掏了出来,双眸被挖,舌头被拔,她一屁股摔倒在地,十指扒地一点点爬了过去:“铭志,铭志,啊~~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芜琦因过度疼痛失了音,她要安安稳稳诞下铭志的孩子,唯有逃离这里才能生下这个孩子。
可无数次出逃无数次被抓,她日日被被北由海羞辱更是被强行纳为妾室,又一次黑夜她出逃,被抓,挑破了筋脉失去了一身的武功成了一个废人。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唯一关心她的只有这个小小的婢女,看来也不过十三四岁:“无妨。”
“小姐,您的身孕已经藏不住了,您快跑吧。”
“我跑不了了。”
婢女褪下芜琦的衣物:“小姐,您曾经救过我一命,小羽无以为报,您快穿上我的衣服扮作婢女逃离这里。”
“那你怎么办?”
“为小姐去死是我的荣幸,别担心我,在北家活着生不如死。”
芜琦换上婢女的衣服借着黑夜出逃,筋脉被废,她如今的身躯都比不过常人,逃出这高墙谈何容易。
刚走到宫门,只听大门被铁栓拉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三娘子逃了,快搜查。”
芜琦倚着墙边看着那从柴房被拖出来的婢女的尸体,一名无辜之人为了救她已经死去,她靠着墙,脚下发软。
“三娘子,别再逃了,跟城主回去吧。”
芜琦边笑边哭,眼泪连着线滑落,她举起一旁的剑架在脖子上:“你们一个个全部都是凶手,全部都是,你们害死铭志,害死小羽,如今要逼死我和我腹中的孩儿,你们此生都不得好死。”
一听孩子,北由海立马让人放下兵器,再一次将人带入他的寝宫,一夜无休止地羞辱:“说,谁的孩子?”
“城主的。”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一切,如今孩子已是七月有余,好在不显怀和常人五月相差不大。
可就在她生产那日,大娘子却带着一行人而来,孩子身份被拆穿更是被扔入井底溺死,而她则被赏给北家其余男丁作陪房。
最终在那口井边被法师断腿掏腹而死,可怨气不消化作恶鬼上了城主女儿北韵芳的身,靠吸收魂力而活,以至于北韵芳的身躯虽是二十五岁却显得如妙龄女子般。
她更是将天水镇十对新婚夫妇杀死,以此吸收新婚夫妇的魂灵满足,将北家所有男丁全部杀死,又将北武献祭召集柳铭志的魂灵可献祭未果,于是便将北逸诱惑而来,试图献祭北逸,可谁知没将柳铭志唤回来,倒是将在冥界的北逸召了回来。
两人从她心境中出来,女人还在为柳铭志的尸身擦拭:“铭志,你醒来看看我可好?”
寒梓瑜突然想起师兄身死之前从北家带来的一个孩童,额前有颗黑痣:“你的孩子尚存于人世。”
芜琦呆住随后疯了般朝着寒梓瑜扑了过来,被北逸一手推开。
寒梓瑜使用通天术,面前结出一片水雾,雾气里透出望崖巅的一名弟子,额前一颗黑痣,一身正气。
芜琦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那孩子长得同铭志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惜她现在这个模样再也没有资格唤他一句孩儿:“不要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这般模样。”
芜琦扶起柳铭志得尸身笑了笑:“铭志,你说娶我,下辈子一定要来娶我。”
随即身体向后倾斜倒入熔岩池,无数火花将两人吞灭。
“师尊,好些了吗?”北逸问道。
“无碍。”寒梓瑜收起离玄鞭,向前走去。
王若楠问道:“阿逸,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芜琦的生平,老城主害死了她丈夫和孩子。”只能说这女子实在可怜,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她不该杀这么多人,杀了老城主和城主夫人以及那些毁她清白的人就足够了,她却残害无辜之人,可芜琦再可恨也没有他前世可恨,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满手鲜血......
牢狱的大门打开,亮光照射进来,门外老城主坐在轮椅上。
北逸看到此人后,略施一点灵力,整个轮椅朝着牢狱内滑去,师徒四人无人阻止轮椅滑行,眼看着那轮椅将人带入熔岩池。
“师尊,等等我。”北逸向前跑去,如果这人知晓他前世杀了那么多人,今日会不会杀了他,北逸看着眼光照射在寒梓瑜身上,应该会吧,他这人最是冷血,前世连自己的师弟都能斩杀,更别说他了。
北韵芳带着婢女从远处而来:“多谢几位道长,这几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未曾想自己竟被恶鬼上了身,好在上次遇到寒仙尊,感谢仙尊愿来此处驱邪。”
北韵芳话落看向一旁的北逸:“小逸,怪堂姐未能照料好你。”
“城主客气了,我出了一次意外,从前的记忆早就忘却。”
“小逸。”北韵芳原本已经与北武订了亲,谁料北武已经身死。
“我如今只是望崖巅的修仙弟子。”
寒梓瑜道:“多谢城主这两日的收留,我们师徒四人就不再打扰。”
师徒四人踏上了回望崖巅的路,短短几日经历太多,看到了太多的是是非非。
“师尊,芜琦是否罪大恶极?”北逸问道。
“是。”
北逸明知结果却还是想问:“可否原谅?”
“不可,残害无辜必死无疑。”寒梓瑜冷冷道。
北逸眸子暗了一暗,他就是这样冷血无情,冷血、无情!!!
可当他抬头看到师尊肩胛处的伤时还是忍不住地担忧起来:“师尊,你的伤?”
“无碍。”
北逸知晓他的脆弱从不透露给外人,于是脱下外袍搭在寒梓瑜身上:“御剑太冷,师尊多穿些。”
到了望崖巅的白水宫北逸立马搀扶着将人送到屋内,为他处理伤口,整个肩胛被生生贯穿,血肉模糊,北逸找出药瓶子为他处理伤口,看着寒梓瑜发白的嘴唇他心里一阵一阵难受,倏然就想起来幻境中那个梦,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他也不可能喜欢上这么个没有人情味的人,他只喜欢萧林。
“师尊疼得话就叫出来。”
“不疼。”
北逸看着他额头出得那些冷汗,嘴硬:“我轻点。”
“我不疼。”
“下次这种情况就不要再随意为别人挡刀,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怀着什么心思。”如果寒梓瑜知晓今生的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还是来向他索命的,他该多伤心。
寒梓瑜立马就想到了天水镇那个吻,难不成......
“滚出去!”
北逸一脸无辜,他可有说错什么话,动不动就要他滚,滚就滚,扔掉纱布便滚了,扭头又推开门:“你脸上的伤自己记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