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又疯玩了一日,傅春深之前说过要趟水,罗寄岚也真的陪她趟了水。
山间的溪水清冽,赤着脚走进去满是凉意。几个丫鬟在四面守着以防人来,方便傅春深和罗寄岚互相拍水玩。
笑笑闹闹半日,回去喝了一碗浓姜汤。
罗寄岚身子强健,下水不碍事,但傅春深却染了一点凉气,从山里回来就在咳嗽。
范清君一大早没有逮住这两个人,心里正存着怨气,不满道:“你们去哪儿了?为何独独撇下我?”
罗寄岚正为着傅春深的咳嗽忧心,自然是没有工夫理会她,答道:“昨日不是已经说好,你自个儿去玩,我们不会带你。”
像这种话,难道不就是口头说说吗?范清君昨日只当罗寄岚随口一说,哪里真的上心?
但罗寄岚今日真将她撇下,这个金贵的娇女立即不满,直道:“我要向祖母告状,说表哥你只带嫂子去玩不带我,娶妻忘妹,不顾及家人亲情!”
罗寄岚让她只管去告,然后对傅春深说,若她不舒服,可以暂在庄子再歇息一夜,明日再回府。
傅春深说:“哪里那么金贵?只是在府里闷多了,长久没见风罢了。你明日要当值,可不能再迟。东西已经备好,还是快些回去吧。”
有下人们在,也不需要他们怎么收拾。傅春深与罗寄岚坐上马车,往京城方向去。
范清君来是坐宋家马车来的,所以回也只能与他们同乘一车回。
她好久没见罗寄岚,一直提着嗓子与罗寄岚说着话,回忆什么过往,真是吵得人头疼。
傅春深也明白,范清君就是故意想多说一点,显得她与罗寄岚更加亲近。
头也有些昏昏的,马车摇来摇去,让傅春深添了几分睡意。
按照常理,傅春深此刻应当往罗寄岚那边倒去,方能展现出他们夫妻间的密不可分。
但她却换了个地方,坐在范清君身侧,然后对她道:“喝了姜汤,我有些头晕,不知表妹的腿可否借我靠一会儿?”
不等范清君说好还是不好,傅春深就偏了身子,往范清君身上一倒。
傅春深今日没怎么戴珠花,斜斜压在范清君腿上,她的侧脸光洁如新月。范清君只觉得忽然腿一重,一个脑袋就上来了。
她的双手无措着,着急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靠就靠在表哥身上,靠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
罗寄岚也没想通,好好坐在他身边的人,为何特意换了地方,还睡在别人身上?
明明他的肩膀和腿都结实宽阔得很……一辆马车里,范清君懊恼,罗寄岚委屈,傅春深却自在。
借了人家的腿歇息,傅春深晃着晃着,也慢慢合上了眼。想来确实是今日的溪水太凉,受了寒气,连带眼皮子也耷拉下来。
傅春深不说话,范清君也不知怎地,手上滑得厉害,几次想将她推开,却推不动。
最后范清君也黑着一张脸,由着傅春深睡在她腿上。
美人半枕膝,这样贴近一点,范清君好像觉得,这个嫂子也没那么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