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云淼吧,毕竟我有一半御姐心啊!小剧场:苏苏:为什么姐姐不讲脏话而且长得很漂亮武功很厉害人这么好还是嫁不出去?青冥:因为,没人敢娶她…… 第七十章:摽谓梅 算起来,苏夜幽已经失踪第五天了。 他的蠢徒弟,身上除了是烂好人之外实则不存在任何优点。也不知怎地,她竟然成为一个香饽饽。 有一句话叫作:自己作的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也要做完。 青年查看完妗弱的伤势,长叹一声。 妗弱与那黑衣人交手,终不敌,受了很重的内伤。可见,那黑衣人的武功不一般。若是那一掌再重些力道,妗弱一定性命不保。 “大人,妗弱的伤势如何?是妗弱没用,没能好好保护姑娘!请、请大人责罚……咳咳咳––”她早被取下面纱,姣好的面容多添几分惹人怜爱的病态美。 话从她唇角断断续续挤出,还未说完,又猛烈得咳嗽起来。她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脸色染上嫣霞。 “你就在此安心休息着,剩下事情我自会处理。等我处理完了,自会派人了接你。”青年起笔又重新开了一纸药方,“这味药是助你调理身体的,不准与之前养伤的药相重合,切记。”他落笔,狼毫押着那纸药方。 妗弱别过头,唇咬得死死的:“其实大人,无须待妗弱这般好……毕竟,妗弱也只是……” 他当然知道她会说什么,淡然道:“好好喝药。” 独孤映雪带人去找苏夜幽的下落,可是一丁点消息都不曾拥有。他从外面回来,手中握着的是还来不及放下的刀,那刀,是他师父留下给他的。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青年见他风尘仆仆得赶过来问道。独孤映雪摇一摇头,他的目光定格在榻上面色苍白的侍女身上:“妗弱的伤势如何了?” “等我们回来,她就痊愈了。”青冥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独孤映雪一愣,他垂下头:“原来你都知道了?还是,还是瞒不过你……” 青年眉目一挑,“我知道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事实上,他只是想引独孤自己说出真相。 独孤映雪耳根微微发烫,他握紧手中的大刀:“是,我是有事情瞒着你。劫走小幽的人,正是我师妹云淼。” “所以,其实你是知道的……还是,一直都知道真相的人!”他眉头紧皱起,说到末尾他突然转过身。青年一只手在背后负着,而另外紧紧合起的手却猝然张开。独孤映雪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未存警戒的他,竟然被青冥幻化出的藤蔓缠住。他忽然惊奇得发现,脚下踏着的土地,在一步步下陷变成沼泽。 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使用风遁脱身。他拔出刀鞘,挥刀砍去脚裸的藤蔓:“青冥!你究竟想做什么!” 到底是十年的兄弟情义摆在那里,他不会对他动手。他也知道,就算二人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也不见得能够赢他!那个人,一直都很可怕! 他熬过各式各样的酷刑如今也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他曾经历过生离死别如今一脸淡然置之而为。 藤蔓蜿蜒而上,如同蟒蛇缠他;砍掉的藤蔓又重新开始发芽,以最快的速度缠绕过自己的手腕。迫不得已,手中的刀坠入沼泽,而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陷入沼泽多时。 他原本天赋悟性极高,再加上本无属性,五行四象皆可习得,突飞猛进的阴阳术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他的术法和他的性格一样,阴晴不定。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 哪里想到眼前是青年渐渐放大凝霜的脸,“苏夜幽的事情,你也是知情人之一!若是你师妹看管不力,又被那臭丫头逃掉。到时候,连累得可是一大推的人!不仅仅是墨家,还有你爹、东皇太一那边的人!星魂见过她,星魂有怎样残酷的手段你怎会不知?不抓住还好,若是捉去了你又该担怎样的责任?” 独孤映雪听后,五官渐渐变得扭曲:“是,我是知道我师妹劫走她的!可是,我根本不清楚她把小幽带到哪里去了!这些年来,她的踪迹我师父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青年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去,收起术法。 独孤映雪揉揉手腕,就算这是幻术,皮上的疼痛到底还是存在的。下半身一尘不染,而刚才的他差一点就陷入沼泽中了。他捡起地上仰躺的刀,重新回到刀鞘里。 “小幽认你做师父,一定是她上辈子遭了什么罪。” 那个人厉害是厉害,就是太、太热爱动用阴阳术了。一言不合就开打,令人毫无防备;和他待在一块,非得分分钟钟提起精神来尚可。 “那是她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 他走到窗口,后闻一只雪白的鸽子收起臂膀站在窗框上。独孤映雪觉得很奇怪,“这不是你家的鸽子?” 青年摇头,目光落在鸽子的脚上。它的脚上,绑着一块卷好的布条,他解开绳子,拿起布条。 “居然不是你家鸽子!那、又是谁家养的……”独孤映雪见他阅读布条上面的字,走近时隐隐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他大惊失色,“这是云淼的鸽子!” “她说……是她带走的苏夜幽,并且,她与她相处得很好。若是想要重新带走苏夜幽,必先、去一地方 。” 青年眉心紧锁。这些人真是,劫持跟闹着玩一样! “独孤,你知道你师妹所说的地方么?”青年侧过头,独孤映雪抱臂斜倚着墙壁沉思,“她已经被我师父逐出山门,就必定不会让我回去,她也不可能会去那里。待她最好的人已经不在了,按理说,她应该无处可去……” “你再仔细想想!” “云起不知所踪,剩下一位,或许真的有可能。”他摸着下巴,“那是我师娘,她待云淼一直如亲生女儿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将调香的手艺传给她。而我师娘,早在我师父历游天下就离开山了……我也,没有她什么消息,究竟要怎么找啊……” 师娘膝下并无后继人,所以她待他们三个都是当做自己的子女看待的。师父似雄伟的高山,师娘如同附在他身侧柔和的河流。师父严厉,师娘温柔。 犯错受法皆是家常便饭,而师娘所担任的角色就是慈母,这令他们明白有娘亲的感觉是怎样的温暖。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她会知道你去桑海找我?”青年眯起双眼,一起总感觉实在太突然,好像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实是背后发毛。 “她并不知道你,她是为了我而来。”独孤映雪叹气,其实好多好多事情,都是因为他。如果,他拦住云淼去穷追东胡,云起也不会为了救云淼而丢掉性命。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我只想把苏夜幽带回来。”他相信云淼的武功,也相信她会对苏夜幽好。上一次她差点害死苏夜幽,还好,这几天她已经把解药乖乖的喝掉,毒已经解除了。所以他才敢,教她习武。 他唯一不相信的,就是云淼未必可以保护得了她。 “师娘属性为水,而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可以看到大海。”她这个心愿,他们三个人是知道的,可她最爱最放不下的人却不晓得。见到师父在夕阳下拉长的背影,是如此的果断决绝。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世人求之不得平安的生活,与自己的妻子共度一生的幸福;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有一句话叫作: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 那一刻,而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青年微微一笑,“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在哪里了……” “姐姐姐姐!这个是什么?”苏夜幽见云淼在摆弄一堆五颜六色的粉末,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奇异的香味。她嗅了嗅,虽然很好闻,但闻起来太过刺鼻。 “你猜啊……”云淼继续摆弄那些粉末,苏夜幽看她忙活着,摸噫摸下巴思忖叫道:“该不会,是在调香么?”这些玩意都那么香,又见云淼在其间粉末中钥着几次放进她手中的罐子里头。 事实上,她的嗅觉并不是很灵,对于香味这种担心若是太过刺鼻会激起反感的。调香这样的事情,她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在三次元却是很少很少的。 云淼停止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过目:“你怎么知道我这是在调香?” 苏夜幽摇一摇头,扒着案几答道道:“我在书上看到的。只是,你为什么要调香?”她枕着手臂凝望云淼,云淼又开始了手中的动作:“哦,这个呀?不是女孩子身上都需要配置香囊么?这是我的工作。为那些有钱人家中的小姐配置香料也是我的工作。” 苏夜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只蹦出一个字‘哦’。话说,按剧里的不是讲啊富家小姐基本都是自己家里用采来的鲜花晒干脱去水分之后塞进自己制成的香包里头么? 而她愈来愈觉得,云淼有些奇怪。苏夜幽侧过头,无意之中目光又落定在外面的无字墓碑上。 三日前。 她只是觉得自己睡了许长时间,浑身充满了力气。醒来的时候,她是被黑布遮住眼的,她一把扯下黑布,想起那会被流沙绑架后的黑历史。想起那个时候啊,她都觉得自己当时弱爆了!若是自己放聪明点,跟着大部队去打副本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什么的投毒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似乎不是静止的。对,她是在一辆在野路上狂奔的马车之上。前方的路途迢迢,鬼晓得绑架她的人又按着怎样的心,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然后又把她交给谁?她想不通为何自己那么抢手,总是被人劫持。或许他们会是觉得她就是一软柿子,特么一个最好拿捏的软柿子!而且还是那种又软又甜特么还多汁的那种! 屁咧,又不是在水果摊买水果! 她摸着下巴,思索须臾故意对外高呼:“哎呀,我怎么会在这?”果然是老司机,对付这种事情信手拈来。 话毕,外头传来一个女声:“怎么,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她想。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表现得很镇定,不哭不闹。 外面的那个陌生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后颇有些失望地道:“才几天功夫?你就把我忘记了?” 女子略微带些委屈的声音令她虎躯一震,她扯开布帘,外面坐着一位赶车的白发女子。那女子即使布衣荆钗也遮盖不住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那女子一边扬鞭,一边道:“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了,真是令姐姐好伤心。” 少女也只瞧见那白发女子半张侧脸,一眼就认了出来。苏夜幽兴奋的高喊:“原来是送我红豆糕的姐姐!” “我叫云淼,是独孤映雪的师妹。”她笑着笑着却刹那失神,木纳道:“以前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他师妹了。” “不要说这个了!”少女见此,心中一凉,她靠着卷起的布帘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青山绿水从眼前飞快地移动 ,重复的绿树和灌木还有巍峨的关山让少女心中忍不住发寒。她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晓得眼前这位才认识不过屈指可数的女子到底会带她去哪里。说实话,她真的有些害怕。 白发女子灿烂一笑,“回桑海。” 说得好听是回桑海,事实上这里是桑海的郊外,要赶去桑海城还有一段距离的。不过呀,她的确可以尝试回墨家。可以,回去看看大家。 云淼带她来到一处山崖上,那里面对波光粼粼的大海,蔚蓝的颜色可以尽情得记在眼底。早晨,可以看看黎明的曙光;晌午,可以站在崖上欣赏风景;傍晚的时候,晚霞伴着海鸟回家;夜晚的时候,耳际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忘记忧虑安然入睡。 茅草屋并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算不上家徒四壁,还算安稳。只是,这间屋子的旁边,处着一包坟包,实是有些煞风景。 苏夜幽收回目光,又仔仔细细瞧着云淼调香。 “云姐姐,那个地方究竟住着怎样的人啊?是云姐姐认识的人么?”苏夜幽改了稍稍委婉的话,那是个无字的石碑,上面光秃秃的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算如此,那一处可是风景最好最好的地儿。坟包四周很干净,没有杂乱的灌木和枯草。云淼每天都会好早好早地起床,洗漱完毕就会拿起刀开始练习,到了点之后就会依着那处的墓碑说会话 然后再下山进城去买早点。日日如此,缺一不可。 云淼停止手头的工作,望着那处缓缓道:“我的师娘,她住在那里面……” “那为什么,那墓碑上没有名字呢?”她也不怕,她撑着下巴望着那处:“不是离世的人都该有姓氏么?” “她不敢在上面刻有姓氏,因为啊……她害怕,一旦刻上名字之后就会被地下的冥官拉走,那就、再也等不到她想要等到的人了……” 红衣少女一愣,脱口而出:“那个人,会什么时候回来?”她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诗与这番话极为贴切,她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过尽千帆皆不是’。 “他说他会在夕阳下回来,因为那是起点亦是终点。而她说,她会面朝大海,这样不论多远她都可以看见他回来时候在晚霞下归来疲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