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开启喂糖模式,比心 不知是针对她还是作弄她,盗跖的脚速极速,她气喘吁吁放慢了深度。 回到墨家,原来就没食过物腹中空空再加上体力大面积的消耗,她已经被饥饿折磨得说不出来话来,一双腿正在发软。墨家的伙食还算不错,清粥咸菜,一口气喝了两碗,满足的抚着肚子打饱嗝。 一早食完白粥的苏夜幽拿起‘疏影’练剑,独孤映雪不知跑到哪去了,见不到人影。她的手法不陌生也不熟悉,纵横间倒还舞出些味道来。可惜,她学得不是花拳绣腿,离上阵实战还差得极远。 云淼拾了根树枝,想□□□□。 盗跖一出来,就看见一副极美的画面:正是二月,赶上柳树叶子发了芽,被苏夜幽练剑捣起的风习习而过,吹散了那片片叶叶的旧叶。绿的景,红的人。 云淼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回了趟房间换了一件米色的碎花裙,束了个头冠,有英姿飒爽的味道。她拣了细长的树枝上前,趁苏夜幽不注意直冲她脖颈处,手法极其果断狠辣。苏夜幽慌忙躲过,但反应还是比较迟钝,不够快。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速度。速度够快,就比对手拿到一半的胜算。苏夜幽反击,见招拆招,但仍然不过云淼这个老手,实战经验丰富。 “你输了。”云淼扔掉手中的树枝,沾上树皮的手拍了两拍。 盗跖低头睹着那扔下来的树枝,被苏夜幽手中的剑削去大半,整整齐齐。可见,她手上的那把剑是把绝世好剑。他一边啧啧称羡,阴阳家的那人也舍得,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这样一个‘宝物’。 苏夜幽单膝下跪,用‘疏影’的支撑才没有累得倒下。她已经大汗淋漓,汗水弄湿她额前的刘海,贴在上面。 “再来!”苏夜幽大声喝道。 她心里有些不畅快,憋了这少许天。如今弄个淋漓酣畅,舒服多了。 云淼也没有推辞,笑着吼道:“好!” 一来而去,搞个十来个回合方才停歇。盗跖对着云淼的身影,总是觉得熟悉,可记得事情太多,想不起来。 少时他也习过剑,可那些随着家人的走失也忘得干干净净了。 云淼又帮苏夜幽检验了轻功,轻功说难不难说轻松也不轻松,她也就学了个大概,飞檐走壁还是不行,须得多练多用。盗跖抓了把瓜子,坐在树上看。 又一轮进军遭拒,独孤映雪就是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走过来。也不晓得应了什么妖魔鬼怪,小黎就是闭门不见。 回来看见自家师妹领了苏夜幽比剑,哪怕她领悟再快,天赋再高她也需要时日将手中的剑变化成一件‘武器’而不是一件‘护盾’。世道杂乱,人事难知,光光会用剑是万万不行的,还得学会去打败敌人保全自己。 她的过去,独孤映雪以为青冥是知道的,也问过,哪里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沮丧而归。他也有想过问她本人,可是这般隐事实在难以启齿。 他望见对面树上坐了个青年,二十几来的样子,比青冥稍长。走近辩清了脸才知道那人是盗跖。他手中抓了一把晒干的蔬瓜瓜子,吃得津津有味。他的视线一直装着云淼和苏夜幽,目不转睛的,也难怪没有看见他这一个可有可无的大老爷们。 他使了轻功上树,凑过去挨着盗跖的目光道:“我师妹漂亮吧?” 盗跖把手中的瓜子皮随手 一抛,道:“恩。” “看看!多才多艺,又能武又能文的!”他不晓得自己是从哪冒出来的自豪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想当年,她一人单枪匹马闯阵,一口气取了数个人头,搞了个拾杀是何等的威武!当然,这种事情不大好讲出来,若是管不住口一说,经盗跖的耳朵一听,个传十,十传百,师妹也废了。 哪知盗跖不领情,啧啧摇摇头:“时势造英雄,乱世出佳人。说是美貌伊人,远暂且不说,近在眼前说上那墨家头领之一的雪女三天三夜也道不完她的爱恨情仇,再说那医仙端木蓉,外柔内刚,秀外慧中,那一双手妙手回春不知救了多少危在旦夕岌岌可危之人。你师妹?还是个出庐小子!” 哦豁?年龄小阅历少?管不住自己的脾性又无大慧?他是个什么意思! “请君闻吾一言,舍妹自垂髫如我师门下,闻鸡起武六岁,日日如此不惧风雨不敢懈怠君知为何?” 盗跖奇然,也不嗑瓜子:“为何?” “师妹幼年时期,双亲好友丧于胡人之手,悲痛不已,信誓旦旦若成人,必报此仇,奉恶贼首级拜之。” 说完这番话,独孤映雪以为盗跖听后会赞叹不已,为云淼凄惨的过去以表悲痛。不聊,他不但什么都没说,还反问他是否知道云淼的过去。独孤映雪愣然,“我刚刚所说的,就是关于我师妹的事啊?” 盗跖摇摇头,“更久远的事,你知道吗?” “恩?什么意思?”他听不明白。 “在你师父认识的之前。”当盗跖说出这句话,独孤映雪更加茫然,他不懂盗跖为什么会问他这些事情,也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连他的不知道的事情。恍然记得,他也问过,是她上山后的第二天,那个冷冰冰的小姑娘拼命的举着一把比她还大还重的刀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 “我有问过,可她不愿说。”独孤映雪摊手,表示很无奈:“你要知道这么多是要做什么?”盗跖的举动和语言有点反常,这令他好奇心加重。 “没什么。”盗跖重重地叹息道。 面对飘着香气的五颜六色的菜肴与饭香,直让人垂涎三尺。等待统领发饭口令下来之后,早已饥肠辘辘的墨家弟子抱着饭碗狼吞虎咽。哪怕是粗茶淡饭,也是人间美味。 庖丁也去吃饭了,留下她还有另外一个专门洗菜的墨家弟子收拾厨房。桌子上摆着一份饭食:一碗水煮大白菜,两个大白面馒头,一小碟用盐水浸过的野菜叶子。 那份饭食是留给石兰的,她每日里足不出户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忙的不可开交连饭都忘记了吃。 打着之后,墨家所有女性的饭食也包括石兰在内都被苏夜幽一人承包。话说,庖丁待石兰是好,搞得大家产生石兰是庖丁私生女的错觉。有时问他,他也不讲。 苏夜幽端着饭菜来到石兰放门口,敲了门问到:“兰兰,吃中饭了。” 里面没有声音。 她以为石兰还在睡觉,又或者没有听见,连续说了三遍。里面还是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眼见饭菜都快凉了,她想她处外面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想了想道:“我把你的饭菜放外面了?等等你自己出来拿啊!” 语罢,她蹲下将托盘放在门下一角。她且刚刚放下,胳膊肘碰到了门。门发出‘呲拉——’的声响,门打开了。 里面,则空无一人。 门既然自己开了,她便只身踏入。她将饭菜放到石兰的案几上面,欲转身离开。 猝然,窗被风吹开,那风吹得十分猛烈,急得书桌上的几卷竹简从‘刷刷——’犹如滑坡的石头一样,纷纷跑下。 苏夜幽回头俯身拾掇竹简,叨叨絮絮:“人不在,门倒还开在那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急到连午饭都不吃……” 她停滞不前,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下人,她使劲摇摇头,她不敢再往下想去。她将脑海中烂七八糟的杂事一一驱逐,猛然,她的目光定格在竹简的一行字上:逐日草,味苦、凉性,剧毒;形似龙葵、开白花。与八虹花相克,生于沿海悬崖峭壁之地,喜阴。 她知道石兰为解项少羽的毒劳心劳力,看这种医书也是正常不过。可至于上面的什么花花草草,她一无所知。 看着那如小山堆积的竹简,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学富五车’,她小心翼翼的将竹简放好。哪知,自己手臂不争气,喷翻了竹简,所有的竹简散乱完了。 她又恼又急:“怎么会这样!” 完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此刻,她恨不得不理会这些,怪自己粗心大意。 可那还是自己弄的,假设石兰回来看到这幅样子,大卸八块不至于,心里不舒服。她躬身将地上的竹简一一拾起、摆正,花费了不少时间。在收拾最后一捆竹简,同时,她捡到一张羊皮纸。 是一封信。 她看到信的结尾,刹那汗流浃背。 云淼的师父一直都没动手,一直推托,各色各样的理由都用遍了。也不大清楚他为何明有能力却迟迟不愿解救,被大铁锤说破了玄机,双方拉下脸皮,关系紧绷得跟一把弓。 晚饭前,高月咒复发了。 这一次,她将在阴阳家所学的术法挨个用绝了,硬是把往昔一起的伙伴打了个遍,倒在地上猛吐血。 云鳞开口,说是高月已经病入膏肓,若是再不解咒,下次咒发就会亡命。 天明一听不得了,嘶吼道:“有何破解之法!”此时的天明像是沐浴过人血,脸上也狰狞得狠,看着委实吓人。 天明也到底是长了岁数的,再不会那么莽撞,有些大侠风范了。 奇得是,各路高手都在,却没人制得了一个豆蔻小姑娘。天明拿了墨眉上前,可又不敢动,那到底是他心中的人,还是于心不忍,犹豫不定。 雪女吹了首可以暂时麻痹的曲子,因为不熟,时间争取不了太久。云淼捻了一决,风化成了一条麻绳捆住了高月的手脚,怕她挣扎逃脱。 “解咒的过程痛苦不堪,生不如死。若是之间出现什么意外,解咒人与受咒人深受其害,双双毙命。”他面不改色说完,他的手指在空中不知画了什么,泛起了绿光。 “巨子,我想让你做的,不单单是看牢高月姑娘。若是她中间嘶吼,你要按住了心,引了心,指引她。明白吗?” 天明不敢回头,他对上高月的眼睛,黯淡无光仿若迷雾,浑浊不堪。她的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缺少的是灵气。 属于活人的灵气。 云鳞在空中画了个符咒,绿色的荧光犹如夜里山中的萤火虫,直窜高月眉心。 高月如他说的那样,痛得噬骨,似要将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折了,苦不堪言。 天明束手无策,他恨自己的无能,让高月受到如此求死不能的苦楚,恨不得把高月的痛楚分给自己,让自己替她受。 高月没有意识,但属于肉体的疼痛永远不会溜走。她想要逃离,可她的双手被束缚得牢牢的,无法动弹。雪女的曲子已经失效,她闷声从喉咙口吐出一口血。 云淼孤军奋战,还是很吃力的。失去意识的高月力气大得惊人,浑身的内力增长了五倍不止。阴阳家素来以内力深厚而闻名,个个又是千挑万选的奇才。过目不忘,一学精通。要练个三五年的,人家一夕就会。这样的差距,也不奇怪星魂那样的黄毛小子那个打败墨家,搞得墨家如同过街老鼠,畏惧得很。 她将高月身上又套上一层,由于她挣扎的原因,摩擦沁出的血染上她雪白的亵衣,形成淡淡犹如胭脂的粉色。 天明心疼得要死,上去抱住了已经失去意识的高月,抚摸过她的背一直低吟她的名字。这一举动,全场皆惊,目定口呆。 云淼笑着打趣他,“原是个痴情种。” 他那一招,倒还是有些效果的。那两人心灵相通,高月忘乎疼痛乖乖解咒。少顷,解完咒的高月面色如纸,晕了过去,天明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转身领着墨家一干人等齐齐跪下,“巨子这是做什么?救人一命原是佳事,你这样待我教我如何受得起?”云淼自然知道自家师父功力深厚,这样折腾也算不了什么。她想是等这件事解决之后各奔东西,互不相欠。可这一等等到跪,就不知怎道了。 “前辈或许不知,高月乃前墨家巨子之女,与墨家有莫大的干系。救高月,如救墨家,如救天下。” 云淼唇角流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那个叫高月的,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的身世。这就给对上了,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也是,墨家不可能去拼劲全力去解救一个无关紧要并且好无生还可能的人。 云鳞不解,“如救天下?” 他听不懂了,一个女人如何拥有解救天下苍生的能力? 天明缓缓抬头,脸上伤口的血虽是止住,干涸黏在皮肤成为褐色,眼窝底下泛着青,却无法挡住那双熠熠的眼睛。他供手道,“前辈或许不知,月儿乃是燕国公主,燕太子丹的嫡女,母亲则是阴阳家前任东君,身份尊贵无比。是否有些事情是被注定的,成为难以逃脱的宿命。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是解开苍龙七宿的钥匙。苍龙七宿,乃是七国的秘密。” 苍龙七宿,他自然是知道的。听闻,嬴政就是得到这个才将六国归于他秦的土地,打着统一天下的名头将六家成为他一家。可那藏着七国秘密的盒子,又是否匿着他嬴政的软肋?若是知晓弱点,其复兴故国指日可待。 这么说来,他救高月算是救对了?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失了大半内力还是有些软的,身子大不如以前。云淼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问了句‘师父,是否小憩?’他摇头,在云淼的搀扶下再次站好:“假设当初如此,怕是高月姑娘难以委身此天下重任。”随后,又打量了天明:“巨子少侠还未及冠吧?” 天明也没注重,张口道:“才满十四。” “你与高月姑娘有何干系?”天明看见云鳞脸色微微一变,他咬舌一口气道:“年少故友。”高月与他的关系只要是带着耳目的都清楚,可这是即无父母媒妁,对外人讲了是要坏高月名声的。 “故友?”云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天明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发毛:“那又何须肝胆相照,无畏无惧?巨子,若要合作无需瞒我。”他是‘过来人’,天明是什么意思,从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天明哑口无言,若是要瞒,定是瞒不住的。要是合作强大自己,必先将其盟友融其血脉,同生共死。可这迈出去的第一步,他就输了,输得彻底。 他脸羞得通红,无奈之下说出事实:“前任巨子临行前交代我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彼时我与高月已是知己。” 云鳞笑吟吟得道:“早知你俩渊源不浅。” “前辈你……”他不至于恼羞成怒,千算万算还是乖乖跳进了提前准备好的套里。 到底是少年人,处事未深,经验不足。燕丹将墨家交给他,不知是对是错? 胸怀天下者,无关情长。 “儿女情长,好自为之。”他没有过多的话,仅仅四个字。他仍不是墨家的人,太过犀利的话,会影响和睦。 天明面无表情答道:“多谢前辈教导。” 苏夜幽吓得偷摸拿了那捆竹简,风风火火找到项少羽的房间。 那小兔子见她来,开心得趴在她小腿上。小兔子似长大了少许,但仍胖乎乎的像一只雪团子。她没有办法,一把抱起来,冲进房间。 抱得手臂发酸,她忍不住感叹:“你再长大,我就抱不动你了。” 床榻上睡了一个白衣少年,瞌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她单看是看不出什么因为所以来,放下了兔子解了竹简一一对应。果然不错,只是…… 没几天好活了。 她上前探了探鼻息,气息奄奄。她顿时心酸不已,一双眼睛熠熠隐约闪了泪花。 “兰兰也不知道去哪了,两天都没回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马上回来!”还剩两天,还有两天的时间,他的生命就会马上熄灭。于是,年轻的生命走到尽头。 她来不及管这么多,转身合门离去。 它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掏了爪子挠着,雪色的绒毛晕开了一片淡淡的水渍。 苏夜幽取了绳索干粮还有‘疏影’,匆匆离了墨家。小黎看到她,原想打个招呼,却被她无视,小黎无奈得摇了摇头。 她瞒着大家独自出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熟练地避开闲人,往人迹罕至的巍峨高峰走去。 比起步行,轻功效率更高。不到一炷香,她轻轻松松登上了山崖。 她悄悄地远远瞧上一眼,腿不听使唤地在打着颤。崖下是云雾缭绕,白烟茫茫,深不可测。这雾下的,是辽远望不见岸的汪洋大海,虽说掉下一时半会不至死,但足以被吞没。 是人都会有恐惧,她也一样。相比心理,身体更诚实显露了她的恐惧。她有得是时间在这里做漫长的心里斗争,等她战胜了,她就可以下去了。她有时间耗,他可没时间陪她在这里耗!她咬了咬牙,系了绳子一点一点的爬下。 在还可以看得见的地方,撞入了她的视野。似龙葵,开白花,味苦,剧毒…… 她想起在羊皮卷上看到的那一段话,那逐日草本身无异,像开在悬崖峭壁的杂草,没有任何观赏之意。五瓣的白花,点缀丛丛绿林。 救人命的草药,堪比灵芝。 她知道那草有剧毒,却不清楚是哪有毒,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琐碎的事,索性连根拔起一并带回去拉倒。 还差一点点…… 一点点…… 马上…… 一鼓作气,她将逐日草连根拔起。因为过力,苏夜幽在半空中晃了俩晃,像似大摆钟。逐日草从层层石缝中脱离而出,细碎的石子和泥沙崩到苏夜幽的脸上,沉浸在欢喜的她并未感觉到疼痛。 “哈,少羽有救了!” 她携着逐日草顺着绳子往上爬,背后的疏影不知为何亮起了微弱的红光。 随即,绳子断了。 疏影的红光再也没有亮起。 下坠的感觉给苏夜幽来了个措手不及。她哪里想到,这样悲催的事情会在她身上发生?她一向都不大太平,她也信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可她现在所受的福祉,就是大难之后不死就残? 神他妈言情女主装逼采药轻轻松松,坠崖她遇见了,帅气的小哥哥她连个毛都没遇见。哦吼,还差失忆梗。 按照套路,崖壁总是会有树之类的吧?冷风吹得她脑袋清醒不少,陷入白雾中的苏夜幽头发湿了一半。回顾四望,一无所获。树没有,旺盛的野草多得数不胜数。 她来不及想这么多,拔出疏影钉住石缝。她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将疏影三分之一没入缝隙。 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苏夜幽的左下角处,有一个石窟。洞口很小,只能容下一人安歇。 看来,上天对她还是比较仁慈的。 “着陆的感觉真好!”她不禁感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经历过在以前那个世界没有经历过的。太多,太多。温室的鲜花成为摇曳在山野的野百合,短短数载。 山洞并不是特别大,走了几步便到了头。长期没有受到阳光,石壁上潮湿不堪布满青苔。她将草药放下,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原想靠一会,哪想到居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犹如洪水猛兽,翻滚而来。 脑袋瓜子疼得裂开,她晕晕沉沉的,很不好受。肚子也饿得没了知觉,不知怎的,在迷糊之中,又睡了过去。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苏夜幽还是没有回来。直到实在瞒不过去,小黎没办法说出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行色匆匆的神情。 正当众人纳闷不解之时,石兰携了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面色沉重。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去了哪……” 吵闹声太过嘈杂,促使她从梦中叫醒。 朦胧之间,她似看到一位曼妙的少女。少女一身鹅黄的窄袖裙衫,佩环叮当。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少女周围升起了白烟,衬得少女如九天谪仙一般。 少女的樱唇微微张合,缓缓吐出话来:“终于找到你了!” 苏夜幽感觉到那少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目不转睛对着她。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急切的话中带着担忧,“笨死了……” 眼前泛着白光,她困得不行,疲惫得合上双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