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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

第一百一十七章:春江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周,度日如年的十日她感觉就像渡过了七年。  她开始越来越质疑自己的抉择,她本来并不是很想入秦宫来的。迫于无奈,才答应下来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方来。近来发生的境况一个不如她所愿,因果也非她所种,可她却要把苦果给吃下肚去。  拖完宫殿里所有的地板,她叉着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见映如明镜的地板,倒映出的人影也跟着自怨自艾。  ——她很想离开这个破地方。  王权富贵,她没兴趣。  “哦,原来你在这啊!”  苏夜幽闻声抬起头去看,那个宫人所经行过的地方被她踩出一个接连一个的脚印,一串的脚印把她刚刚拖干净的地儿毁了。  “我的地!我才刚刚拖好的啊!”她失声痛喊。  成了,现在又得重新拖一遍了。心凉透了半边。  “拖什么拖,跟我走、快点!”宫人不理睬她,反而拉起她往外头拖去。动作很急,匆匆忙忙的像是有什么重大事情亟不可待。  苏夜幽纳闷至极,宫人的举动正触在她的霉头之上。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喊道:“你又要我去做什么!我的地又要重拖了!”  宫人根本不去理会她,只将她硬拖着走。  “人手不够,你得跟前去侍后。”  “啊、啊?”  ……  苏夜幽前脚踏入主殿脑子还是懵的,上喷的水雾激到脸颊上她浑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由于赤足踏入主殿,又逢冬至,即使穿着鞋袜也依然感受得到从木质地板上传过来的冻人的温度。  宫里头的规矩头一条便是从事端茶倒水的下等宫人不得不经主人允许抬头面见主子的尊容,否则没得晚饭吃。  虽然,她冒犯这条宫规已经百八十遍了。  “小公子,恕臣直言,此事还得待臣回去与家师从长计议……”  这声音听着熟悉,苏夜幽在门口犹豫了没多久,但又怕茶水凉透了便开口问道:“公子,茶水果子来了。”  里面停止了声音,悠悠地道:“进来。”确定了回复,她才轻手轻脚的推门一步步走进去。她紧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心却紧绷成一条线唯恐自己出了半点差误又被打回原形惹上一层灰。  “放那吧。”少年声音冷冷清清的,也没多留意她一分毫。显然,他想必是没有注意到送茶递水的人是她罢了。府邸上的宫人达于百人有余,行行往往,她被遗忘了也不是意外之事。  可能,真没记性……  她低垂着头,除了脚底踩的木板之外她可看不见什么玩意。光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磨人的。屋子里仅有的二人外加上她一个人,个个都似粘住了嘴巴,半个字也不从里面漏出,静得光听见她的裙摆窸窸窣窣过地面的轻微声响。  场面,一度尴尬。  “大人,请饮茶。”好歹她聪明机智些,稍稍抬起眼角瞥到一个不清楚的人影便向着人影过去把整盏茶和果子交了上去。  接茶,细细碎碎的念叨从‘大人’的嘴里面跑出来:“声音,有点像……”  既后便有一道惊呼的声音讲道:“是你吗”  她‘啊’了一声,声音很低很轻,像是憋在喉咙里发出来的声响,嗓音魅力独特的迷人。这句话,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听到。  苏夜幽试着从掩面的的臂膀里抬起头,映入眼眶的那张脸连这对面的那一人也微微一同愕然。当是谁她的‘好师父’不是  “……”  她咽了一口水,没有停顿过多的时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一副样子,默然她转身向坐在首座上的少年盈盈一拜,“告退。”  当她认为此事总算得到一个解决,却被上方的少年遏止了。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心快要跳到嗓子眼,脸上毫无血色。  呃……  大事不妙。  “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她覆身又是一连拜别,方能明白这垂首低耳的好处。宽大的衣袖正好遮掩住她身体的僵持,镇静地道。  少年‘恩’的喉咙里滚出一声怪腔,“方才,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二人齐刷刷的白了脸,室内温度骤然下降至负数。  东君大人装模作样的端起了茶水饮了半盏,眉头一皱:“臣自幼以来不大喜欢喝茶,缘由是里面那股怪异的苦涩滋味,臣同这位小婢女说来,喊她替臣去拿些蜜饯来,放在茶里自然也就不苦了。”  “哦?大人畏涩?”  东君大人侧身拱手:“正是如此,公子见笑了。”  苏夜幽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坠下,她偷偷的瞥了一眼上方正襟危坐的少年,波澜在他的渐渐展开的舒眉中心散开。  “杵那做什么?还不快去,拿些蜜饯给大人使用。”  苏夜幽急忙忙地作别,应答一声便离开了房屋。  青冥和小公子在屋内交谈至日落西山,苏夜幽跟着其他的宫人在门口侍候着,不敢轻举妄动。在她悄悄的打了第十九个哈欠之后,拉门波动,侍从把门拉开走出相伴而出的小公子和东君大人。  “公子无需急切,待臣等与家师商讨一二也不迟。”  听闻声音,院子里的所有的宫人齐齐的弓腰手合行礼,过程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半点的轻微响动,训练有素。  “落日时分宫门紧闭,还请东君大人快些出宫莫要耽误才好。”少年话中明明是满怀关心之意,听着却没有半点温度。  东君大人也是一样的,“多谢公子关怀,臣等先行一步。”  二人像极了是逢场作戏,假意的关心似乎是画蛇添足看起来的礼貌很是多余,甚至感受得到实际两人相隔得天涯海角。  或许,这便是属于宫阙里特殊的‘习俗’吧。  “那怎么行?你,过来。”少年的食指在周围绕了一大圈,到最后一秒钟才悠悠的落定在她的身上。苏夜幽愣然,抬眸时发觉那指头确实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又恐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她咽了咽口水,快步上前。  “秦宫大人不是第一次来,但来我这明昭宫是首次前来。秦宫四面八方亭台楼阁水榭共九百九十九座,四通八达,很容易在宫墙里迷失方向。我为阁下忧思难罢,望宽许我派人送上一送莫要推辞。”  东君脸上一白,很快又将脸上的清冷敛去了接着露出浅浅动容的笑容:“多谢公子爱意,臣等侍女倘若见到臣下身旁的陌生女子恐是又会同臣闹性子。等到那时,必然翻天覆地不可开交。”  这个借口不合少年胃口,“哦?不听话的奴才你还要得?”  东君做出悲欲绝痛状,痛心疾首的样子深入人心:“妗弱乃是臣下还未成东君时候便跟着照顾的贴身侍女,感情匪浅堪比亲血更甚知己之交。十来年的日日夜夜,衣食住行皆有妗弱打点,又怪我与他人没了心思,独独宠爱那丫头,才令养成如此放纵的坏脾气。”  少年似笑非笑得回答:“听大人说来,我怕是给大人添乱了。”少年来了个大喘气,继续说着:“那么,大人慢走。”  “公子的好意臣等定然牢心铭记。”  在落日的余晖里,披上晚霞的青石的路上青年一步步往前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少年恢复之前的冷漠,在众宫人面前下达了新的命令。欲要转身入屋,停住了脚:“那个……谁,恢复之前的官职。”  说完,进屋了。  ……  “星魂,喝药了。”  白栖端了一碗浓重的药汤坐到他的旁边,她端起药碗的边沿拨动中心的汤勺熟练的往里呵着吹气。温柔的举动死死撩拨已经失去尘封星魂的内心,死灰又复燃。  长期在血水里翻滚与人心之间周旋,他已经要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还需要得到别人关心的人。  用不着禀退下人,都是识趣的,大家晓得这家的女主人来了便悄悄的退下了并且还细心的合上了门。  白栖尽量佯装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继续侍奉星魂,向来谨慎多疑的星魂此刻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大着胆子放下了戒备。  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映着浅薄的戎戎暖意,嘴里说着有史以来没有说过的甜腻的情话:“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白栖没有脸红,也没有流出一丝半毫女儿家的羞涩。她专心致志的捣着药汤,恬淡的笑道:“是么以后想看的时候还很多呢。”  她看见星魂喝下治疗内伤的药汤,愁绪上涌:“星魂,我以前也是如此待你的吗我想知道。”  星魂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苦笑着说:“白栖,你知不知道。从前,你也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想他一定被自己伤透了心,否则也不会也不会自己喊她的名字。  “世间有些人拼了命也想忘掉过去,白栖,我不会在意你的过去。”  白栖回过神,星魂手中的药碗已经空空如也:“可是我在意。”  “白栖,过去不一定是美好的。它像这碗你精心熬制的药汤,味道虽然苦涩,喝进心里是甜的,那是因为是你给我熬的。”  白栖接过空碗,胸口却堵得慌:“做为妻子本分,何足挂齿?”  “按你的意思,即使你嫁得是他人,你待他也是如此么……”  白栖咬了咬牙,下了狠心:“国师大人,请别擅自撇开话题。”  星魂不恼也不怒,坦然一笑而过。嘴里说的,是她最喜欢听到的回答:“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关于你的过去?成,我说。”  “恩?”她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自己答应说出来。  “我告诉你。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兄长,他曾经抛弃你也想杀了你。在韩国都城的城郊,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生生死死的纠缠。他记得非常的清晰,韩国城郊的树林,他击退狼群,在里头救下一个灰头土脸眼角还沾着泪花的女孩。她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在清辉里彷徨。  一念之差,他犯下了弥天大错。  “我的兄长……他想杀我?”白栖一个踉跄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眼眸里的惊恐越来越多,没过多久占据了她整张脸孔。  隐约有点灰色模糊的景象出现在她的眼前,与她同色碎发的少年一掌把她轰倒,她脆弱的身体像初生的青草摇摇欲坠。  “他想杀我……”眼泪难以扼制的夺眶而出,泪珠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为了一个外人,他居然想杀掉自己的亲妹妹。  白凤阖上眼准备在树际小憩一会,他又将咸阳翻过一遍。还是没有打探到关于白栖的最新消息,而他已经十天十夜没有闭过眼睛了。  睡得很沉,这导致他做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弄玉服毒自尽的那一天,他洁白的衣襟前染上的鲜血除了弄玉的,还有那个人的。  噩梦,又将重新上演。  他猛然睁开双眼,他的鸟儿给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句话不是白凤说的,而是那个栗色短发的青年说的。青年仍然穿着他那件百年不变的短褐,也不顾生亲昵的靠过来挤着他又说:“喂,它说什么呢!”  白凤皱眉,聒噪的声音一刻也未休止。他没有说出凉薄的话,有了好性子耐心的见解:“它说,白栖现在星魂府邸。他们二人,似乎夫妻感情非常好,白栖每日给星魂熬制汤药给他喝……”  等等,什么……熬药?  “星魂那小子受伤了?嘻嘻,那岂不是正好顺你的意……今晚动手。”  白凤示意他停止,“不,还没有说完。”白凤他脸色忽然变得非常的难看,“有一个消息可能很不如意,是个坏消息。被星魂抓去那个负责打探消息的墨家弟子,好像是被星魂手下给杀了。”  “该死……!不等了,晚上我便去杀了那混账给他报仇!”  盗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随后被悲愤取代。他不能伤心,硬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漫长的革命之路,只会越战越勇。  白凤拦住了他,“你先等等,伺机而动。晚上,先去探探路。等确定了星魂是否受重伤,再下手。到了咸阳,也不差一步。”  盗跖犹豫了很久,叹了一口气:“好,听你的。”  二人合作如梦似幻,是以前谁也不敢想的事情。一双人影穿梭在黑夜里面,朦胧的月色未笼罩过的黑暗,是他们掠行的痕迹。  远处人声渐近,盗跖对白凤做了一个手势。  “真不敢相信,我们的国师夫人竟然同我们一般大。”侍女乙道。  侍女甲讥笑着接着侍女乙的话说道:“是年纪不大,可勾人的本事却不小。各人有各人命,怎么你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人家小两口,同吃同住,恩爱得紧呢。”  盗跖眼看白凤就要冲上去了结了那两小婢女,急忙拦着他。要不是他在,怕不是那俩小婢女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可能动静太大,引起了小婢女的注意。  “是谁?谁在那里!”  盗跖想了一会,嘴里发出‘喵呜’、‘喵呜’的猫叫。但他又觉得这样不妥,显得老套,自顾自添加几声鸟啼声音。  侍女笑笑走开了,“我当是什么,原来是野猫抓鸟啊。”  盗跖松了一口气,回头想看一眼白凤。没想到,受尽的是白凤的冷眼。盗跖像把他惹到火气上了,他掉头就走。  几番兜兜转转下来,他们已经把国师府邸弄清楚了个七七八八。大概位置都记住了,什么厨房在哪啊大堂在哪啊都知道了。  唯一还没有弄清的,是白栖的人影。  盗跖从白凤轻启的唇瓣里学着他无声的音节蠕动着自己的嘴唇,弄懂了他想要表达的话音:先去厨房。  他赞同,跟着白凤溜达了国师府邸全部的厨房。终于,在一堆被丢弃的垃圾里找到了星魂所喝剩下没有用的药渣。  人尽皆知向来喜欢干净的白凤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做出了一个惊骇世俗的举动。他蹲下捡起药渣放在鼻尖嗅探,没有一丝厌恶之意。  为了自己的妹妹,还真拼……  盗跖咽了咽口水,“找到蛛丝马迹了么?”  白凤缓慢的直起身板,“星魂,果然受了重伤,内力消耗严重。”  对于他们江湖中人来说,消耗内力过重再加上自身受了重伤,无疑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要是贼人有机可乘,落井下石什么的,就一命呜呼哀哉去见阎罗王去了。  他很兴奋,他要做那个所谓的贼人了。  “不行,再等等。”  盗跖一听白凤这番话,笑容立刻没了。他腰一叉,不管有的还是没的,不管说还是不能说,“你不会舍不得你那妹夫吧?”  话音一落,盗跖忽然觉得自己脸上凉嗖嗖的。脸上的东西被他扒下来,放在掌心一瞧不是别的,是剩下的那些药渣。  “下次我掷的,不一定再会是药渣了。”  盗跖立刻变得乖乖的,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鸡肋啊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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