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法阵中凶险,陨落我一个闲散的天神倒好,而你同玄又乃是……”
“常珺!”
弦锦厉声打断她,随后却又笑吟吟地开口,“我此前并未同你详细的说一说常羊山,上界史论里也并未详细的编出常羊山一战,到底是为何为平息。”
此话一出,常珺讷讷地望着她,“为、为何?”
“常羊山一战,同如今大抵是差不多的,不同的是,并未拖上这样长的时间,十日不到便结束了。”
弦锦仍旧是笑吟吟的,仿若在说旁人的事。
“常羊山那时,亦是需要仙家神族入干戚中将云阳帝君逼出,经过商议,入干戚的盾斧世界里的,是我和玄又。”
说罢,她面色一顿,霎时变得严肃起来,“刑天上君的盾斧世界比之封印饕餮的法阵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上界,能入法阵的也只有玄又和我,而你,是此战的诱饵,之后的事情,还有极南之地的战部。”
常珺细细的听完,怔怔地望着她,半晌,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还以为我是那个不要命的,不成想,你同玄又比我更不要命。”
闻言,弦锦忽地就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顺着北海海底的海流飘散。
“常珺,我记得在下界时,我同你说过,苍生和玄又,我首选的都是苍生,即使我陨落了,我也相信她会将我没做完的事儿继续做下去,而她亦是这样选择的。”
她笑着说:“陨落不陨落这种事儿,放在我二人跟前,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弦锦和玄又真真不愧是她们这些天神里,最狠心的两个。
常珺一面沉默着目送她离去,一面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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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有苗氏身子的法阵前立着一身大红衣袍的朱厌魔君,瞧起来就张扬的很,青鸾神女倒是一身绛紫冕服,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软靴落在砂石上的声音由远及近,遥遥见着弦锦的身影,青鸾神女躬身行了一礼,“见过青阳帝君。”
她身旁的朱厌倒是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面上却是难得的没了笑嘻嘻的神情,一脸严肃地问:“常珺真的要去极南之地?那地方可凶险的不得了,就她如今的小身板去那地方,又入那更凶险的法阵……”
“我和玄又同她一道去。”弦锦实在不想听他的碎碎念,抬手打断。
听得此言,朱厌啊了两声,登时就止住了声音,“你、你和玄帝一道去…你二人怎么总在做这样的事儿?常羊山不也是你二人进去的么。”
“正因为我和她在常羊山的事,所以才更要去,六十四卦阵不过是个幌子,最终的,还是十方绝阵。”
弦锦拢了拢衣袖,又道,“在下界时,饕餮说他是吞噬了常羊山的煞气,我同玄又有些怀疑那老不死的神魂是否是被他一道吞了去,所以才要跟着一道前去。”
话音落下,常珺的身影缓缓地自龙神大殿中走出。
弦锦甩给朱厌一个眼神,随后一挑眉梢,“若是我同玄又此次平安归来,你同青鸾的婚事就应当要定下了,若是回不来,你二人自个定。”
哪知朱厌魔君面上先是一喜,侧目瞥到青鸾神女面上的担忧后,一掌落下,将石桌拍的震天响,“青阳帝君这说的是甚么话,你二人本事通天,定是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