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进去问问吧。”老大夫指了指方向,心里泛着嘀咕,这怕是我这老头子惹不起的人,还是躲了吧。
封从义此时只是看了看那边黑漆漆的屋子,并未挪步,又问老大夫,“我这朋友伤的怎么样?厉害吗?可有性命之忧?”
“嗨,说是和人玩闹勒了脖子,要是送来的再迟一点,就断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封从义点头,看向两个护卫,又掏出一角银子,对老大夫道:“打扰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带了人就走。”
老大夫接了银子也是开心,“好,急着给我把门带上就行。”说完转身进了后院。
“那是自然。”封从义看着老大夫离开,这才跟着两个护卫进了屋子。
封从义进了屋子,凭着屋里微弱的灯光,对着床上的人说道:“陈三,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就再死一次吧。”
两个护卫拿了麻绳就要套到床上那人的脖子上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呦,这不是封长史封大人吗?怎么,听说以前的下人受了伤,前来看望?”
封从义立刻转身,一个护卫也是立即将麻绳藏在了袖子里,另一个将封从义护在了身后。
“你是?”封从义摸不准来人的身份,却依稀觉得脸熟。
“在下萧岩。”
封从义心中一惊,顿时觉得此次是中了圈套,但眼前这人是西北大将军萧寒山的亲信侍卫,轻易得罪不得,于是立马拱手,“原来是萧大将军的人。”
萧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握着手里的长剑,火光跳跃间杀气腾腾,让封从义三人不寒而栗,瞬时,萧岩又收了杀气,穿过那两护卫,一手拍在一人肩上,那人发出一声闷哼,跪倒在地,另一人就要上前,被萧岩一个眼神止住,“怎么,封大人,你是对我这个兵感兴趣?这大晚上的,还来探望!?”
封从义此刻也是慌得一批,但到底还是官场混过的人精,拱手道:“属下多有冒犯之处,萧侍卫还请见谅,那陈三说到底也是我府里出去的人,今日遭此横祸,也是可怜,白日里忙于公务无暇顾及,这才此时来看看。”
萧岩心里暗骂,狗日的,好话都让这龟孙子说了,脸上却不显露,依旧笑道:“封大人可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刚才多有得罪了。”
“那这陈三的病情?”
“不碍事,只是昏迷而已,没有性命之忧,已无大碍。”
这时,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封从义脸上划过一抹狠厉,看了其中一个护卫一眼,那护卫也是满眼不可思议。
这一幕,萧岩都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封从义拱了拱手,抬脚离开。
萧岩也没有再追上去,只对躺在床上的人说:“去跟着,如果这位封大人要对那护卫下手,救他一命。”
床上的人立马起身,追了出去。
第二日,萧岩找人送信给江凝,告诉她确实是封从义派人杀了陈三,但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所以暂且只能搁置,另外,封从义在山庄附近和酒楼的眼线都已经清理干净,现在江凝要解决的,便是山庄内部的问题。
江凝很是疑惑,但她也能感觉得出来,萧寒山并不是很想动封从义,便问老道士,“老道,你说这萧寒山不会有什么把柄在封从义手里吧?”
“那怎么可能,就封从义,萧寒山还没放在眼里。”
金陵萧家,整个大秦能让他们有所顾忌的,怕就只有皇族了。
“那怎么对封从义这么小心谨慎,眼线都揪出来了,审审不就知道了?”
“傻丫头,你知道那封从义的夫人是谁吗?”
“原来的雍州刺史的女儿,不过那刺史不是已经卸任了吗?怕什么?”
“厉害的,不是这个刺史,而是这个刺史的岳丈。”
“京城里的?”
“没错。”
“什么官?”
“吏部侍郎。”
“那不是没有萧寒山官大吗?”
“官场可不是这么论的,你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更大的靠山?”
“嗯!”
江凝在心里暗自感慨,“这可真是小说情节啊。”
老道士见江凝没了后话,又想起官场的险恶,便又提醒道:“封从义这件事情,本来不会牵扯到寒山,但是……嗯,既然现在还不能动他,那就尽量离他远点吧。”
“我觉得我们已经离他够远了,哪次不是他找上来?”江凝嗤之以鼻,满心不悦。
老道士也是无语凝噎,只能换了个话题,“那山庄里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该留的留,该走的走吧。”江凝对最近的事情有点心力交瘁,她不是事事都能从容应对的人,时不时的也想做个躺平享受生活的人,但是这里的生活又是她自己选了这条路,就算跪着也得走完啊,毕竟被她牵扯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我是不是应该成熟一点了?”
老道士叹了口气,“你还不够成熟?”
“真是谢谢你了,老道,这么久了,要不是你陪着我,给我出主意,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江凝说的是心里话,这世上难能可贵的就是有人理解,有人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