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一番话说罢,范老爷子面露喜色,“阿毅说的好,这么些年了,我范家要不是因为阿毅下落不明,怕你们暗中使坏,早就将诉状递到京兆衙门了,如今你们也好恬着脸来算计我闵儿的嫁妆,真是无耻至极!”
梁劲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他知道京城中那些人总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他可以不出门,在自己的院子里侍弄花草,给两个儿女教书写字,不理会门外的冷眼,可毕竟,他不会一辈子不出门。
“阿毅,我知道对你娘,我亏欠甚多,可阿忠和阿妙,是你血脉相连的弟弟妹妹,你不愿意帮我们,也不愿意帮帮他们吗?”
“呵呵……梁侯爷这话说的可笑,我娘只生我一个,哪来的弟弟妹妹。”
“阿毅……”
陈氏见梁劲低声下气,心中怒气大胜,暗道一声“没出息”,瞪了梁劲一眼,忽然提高了音量,哭噎着喊道:“阿毅啊,如今你是攀了高枝儿了,就不认你父亲和那两个弟妹了?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母亲,可她是正妻,她不许我侍候她呀,我一个妾室,不过是你父亲多看了两眼就要落得子女活不下去的下场吗?呜呜……”
范老爷子沉声怒喝:“真是不嫌丢人,梁侯爷,赶紧带着你这小妾离开,我范家门前可落不下你们这两两尊大佛。”
梁毅也是不为所动,“威胁我……你是想威胁我!?我告诉你们,我在土匪窝里爬出来的,有胆你就去京城告我,我可不害怕一无所有,大不了咱们看看谁会死得更难看!”
这句话,梁毅说的咬牙切齿,惊了陈氏和梁劲浑身一颤。
“外祖父,您多保重。”梁毅翻身上马,不再理会马前撒泼的二人,对范老爷子拱手行礼后,便扬长而去。
“你这个逆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你们母子淹死在荷花池里……”陈氏朝着梁毅离开的方向嘶声吼叫,她失算了,她眼里的怨恨就此疯狂生长蔓延,她在心里恨死了范闵儿和梁毅,也怨死了这个懦弱的丈夫。
范老爷子临进门时听到这番话,又转头怒看梁劲,“梁侯爷这辈子能娶到这般小妾,也是你的福分!”
到底是福分还是孽缘呢?只有梁劲知道,也只有陈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