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涣颜面稍变,沉声:“这于海龙的次子天生怪病,传闻于海龙信卜道术,要为次子寻觅及笄少女,为其冲喜,咱这小侄女生的俊俏纯美,温和安然,也都符合于海龙所寻稚子的要求,若是讨得他们欢心,振儿、翰儿步入郡府就不成问题,至于元氏,只要借着林怀安入狱命危,我等仅为救其儿,她也只能应了,所以,我意指此事只可急行,绝不可缓慢!”
“这眼下乱民街斗刚过,各地乡民离城在即,于海龙会放着大小事宜不顾,去为其子行私?”林中道仍有顾忌,毕竟林振、林翰的谋途是以元氏一家为代价,他多多少少心有不忍,加之又是紧要关头,万一不成,林氏白费银钱事一旦被人捅出明面可就是事大了。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犹豫,我实话告诉你,若是临城事宜安稳下来咱们再动,这官家良位怕是没有了,试想,无灾无事,于海龙怎么会放出实缺?还不就是借着为上效力之名,私下放权谋私?再者,我做官家小吏这么多年,那些家伙什么样我一清二楚,大哥,我敢断言,不论何种事况,只要牵扯到这些官家人自身利益,他们都会以己为先,难不成你真当他们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在林中涣的撺掇下,林中道狠心怒声:“如此就这么办,老二,你这就去见府丞管家。”
临城北校场。
耿廖独自坐于中军大帐,身旁,参军顾恺之为其掌案,看着伏案上的北疆地域图,耿廖眉宇愈发紧皱,顾恺之稍加思索,道:“将军,何故如此焦躁?”
“寒冬已至,大雪不日天降,辽源军、东州兵、骁武皇二军真是占的好时辰不废多大气力就能取得退蛮的功劳!”
“将军,此言差矣!”顾恺之低声反之,耿廖瞥目往来,顾恺之拱手势力,旋即一指点在地域图上:“将军请看,这是何地?”
“辽丘!”
“将军,当初我大军想要固守辽丘,将北蛮拦在燕城、兰河谷至源镇一线北面,可是黄金家族主儿乞部凶猛善战,一日就将我军战退,若非将军一时果断撤离,怕是骁武皇三军的旗帜已经没有了!”
说起当日辽丘之战,耿廖就似吼中卡了根鱼刺,上不出,下不进,让人难忍,也正是那一战,让他损失整个右军,以至于后来右军残兵当众违令的腌臜事都是因此生来。
一旁,顾恺之看着耿廖沉思模样,再度开口:“将军,北蛮南下以来,黄金家族主儿乞部一直驻守辽丘,死死把这个北向之地握在手中,现在北地境内各个蛮部开始撤离,全都得从那离开,末将猜想,辽源军,东州兵解了燕城危后,都会奔向此地,在蛮兵离开前,再战一场,以此殊荣,上报中都!若是骁武皇三军也可以在这一战中大放光彩,介时骁武皇军系回都,将军想不高升都难!”
此言直接挑起耿廖心底的权势之火,在职殿卫中郎将这个虚职十几年,终于换来大权在握,此般心性所使,让他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搏的权势机会,哪怕骁武皇三军已经战力疲惫。
也就这时,帐外执戟郎秉声:“将军,先锋轻骑营,林秀求见!”
话落,林秀入帐,顾恺之扫了这个后起俊才一眼,牟子旋即划过一丝寒光,让后他转身冲耿廖道:“将军,末将前去巡查临城供给的粮草,以备接下来的战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