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秀低沉不应的神色,乌正平缓语气:“林秀,我知道你心里对将军有怨气,可是站在将位上考虑,你数次当众驳了将军的脸面?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凡事都要两面想,而非独自立身妄为!”
“乌将军,事已过去,切莫再提!末将自知有罪,故不敢招惹耿大将军!”
林秀不想再纠言下去,随意弱言搪塞,可乌正全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林秀,你终究是骁武皇的将,眼下本参将说句不地道的话,你若真有能耐离开骁武皇,那是你的本事,可是你只要在骁武皇一天,就要听从将令,否则在其它军行眼里,你就不单单是龙驹小将,你更是一个飞扬跋扈的骄兵野马,那时对你的名声将途有什么好处么?究其深言些,若不是将军怜惜你的才能,你怎会安然到现在?”
“呼…”
听到这些,林秀缓息,似乎想把心底的唾言喷出,砸在乌正脸上,可他到底保持理智:“乌参将,多谢提点,只是末将野性难训,时常让将军多怒火满腔,眼下操演结束,明日末将就会离开中都,回到西山大营,介时末将定然向请罪受罚!”
“林秀!”乌正大声一语,如此引来刘磐及数个骁骑亲兵的观望:“有你们什么事?滚进去!”
乌正斥责,刘磐等人沉目退下,他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林秀,此番就算你看在我们当初斜坡林奋战的份上,帮帮本参将?去应了耿将军的宴,难不成你非要把事做到绝对的路上?让本参将成为骁武皇中的笑料?”
此一言正中林秀心底,斜坡林一战,乌正还是那个刚毅血性的汉子,对自己也算有些恩情,若真到绝顶相对的份上,确实太过,想到这,林秀平下心绪:“乌参将勿怒,末将方才激动了!”
“唉…”乌正也不愿多说,闪身抬臂做出请样:“林秀,别让将军再等了,他终究是骁武皇的将军,你此番顺他一毫,他会还你一丈,你应了本参将的颜面,本参将也会谨记心中!”
林秀思忖瞬息,正要跟着乌正前往耿廖所在的北城满祥楼,刘磐跟出来:“将军,夜深了,属下跟您一起去吧!”
可林秀看着刘磐肩缠绷带,稍加怜心道:“你今日就歇下吧,我只是去见耿将军,又是在中都这天子脚下,更有乌参将护卫随行,不会有事!”话落,林秀随乌正离去。
一路上,夜黑凄冷,凉风嗖嗖,林秀之前在月华楼与南宫保、史进、诸遂风三人痛饮一坛清酒,此番风冲酒发,那股淡淡的醉意蒙上头颅,发觉林秀骑行不稳,乌正道:“你怎么了?”
“夜风有些冲头,无事!”
话虽如此,可乌正早已嗅到林秀身上的酒息,待二人走到富春街时,林秀低问:“乌参将,怎么到这里了?满祥楼不是在玉平街么?”
“此条是近路,前面街巷右转就到了!”
乌正随意说着:“林秀,你我不管怎么说,也有将兵一场的情谊,故本参将多言一句,这军行之路,将有将途,兵有兵道,咱们作属下的,有些时候不能单凭义理心性行事,毕竟世风权贵…非你我二人可以改变,待会见了耿将军,你稍许示弱,借着此番操演胜风,几言顺语,耿将军就会忘记过往,如此你二人的隔阂也就云开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