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官得令,急急离去,不消片刻,知晓消息奔来的中书阁侍中徐邈急道:“卫大人,何事这般急切?”
“你自己看吧!”卫桓甩手将都府衙的告令书甩给徐邈,徐邈细看惊声:“尚书右丞长祁连竟然在海记商货行有暗股?这…这…”
“着实让人想象不到吧!”卫桓冷笑:“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你继续往下看…”
徐邈闻之扫目书尾,赫然看到骁武皇骁骑尉林仲毅的名字,如此让他惊中呆然:“这..这…这怎么可能?”
“你也觉得不可能?”卫桓冷笑:“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陈定硕可是你手下的得意门生,他竟然能查出这些案引,怕是发力不小啊!”
闻此,徐邈额冒冷汗,他抹了一把额头:“大人,此事真假不论,若是贸然上奏陛下,怕是会引起震荡,所以…请大人先行暂押,下官这就去都府衙探查,待事况清晰,再上奏陛下也不迟…”
“晚了!”卫桓沉言:“陈定硕已经将此事先入议政司的罪案录,这是议政司总司郎邵安的请案书!”
“什么…”徐邈听之心燥,若单单是什么人命案,倒也无关,可这是海记商货行牵扯出的命案,更搅扰进中书阁的尚书右丞和骁武皇将领,两相结合,鬼知道陛下看见这些消息会有什么反应?甚至于那些皇子有什么反应?全都未可知!
事已至此,卫桓起身,拿起两封书向外走去,路过徐邈时,卫桓言下深意:“徐大人,都府衙近来有些野了…你这侍中怕是有些失职…”
徐邈听之,心怔稍息,待他再回神时,卫桓已经离开。
议政司,总司郎厅阁。
邵安背靠滕树椅,脚踏四方案,目盯阁顶,沉思出神,这时,议政司的佐笔参事鞠辅进来,邵安起身:“情况如何?”
“回大人,陈定硕果然将您的请案书送至中书阁首府卫桓桌前!”
“这家伙,果然有种!”邵安冷笑:“那卫桓什么反应?”
“卫大人火爆冲天,您想,本来已经消声按下的天雷珠案子,冷不丁的被陈定硕翻出来,一下又牵扯进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大人,谁都知道,长祁连是卫桓麾下得力臂膀之一,而陈定硕又是徐邈的门生弟子,这一里一外,让他心下不安,且徐邈也没想到,您这次会一改常态,为都府衙行事,他们听到咱们议政司的按律将罪案落实,如此推波,他们就是想暂压缓行都不成!”
“哼哼,月余后就是吏部评定,若是卫桓因此受到冲击,徐邈、长祁连二人皆卷进天雷珠案子,中书阁势力均衡消失,我有八成的把握能进位首府尊位!”
“此乃天赐良机!”鞠辅奉承。
邵安闻之笑笑:“天赐良机倒不算,老夫也没想到,一直与咱们对立而行的陈定硕定然会以银票加机会送予老夫进位,这种好事,老夫肯定不能放过!”
“陈定硕非良人也,也请大人欣悦之时,多加小心!”鞠辅谏中警醒:“天雷珠案子非同小可,传言说这是某位皇子暗中不轨所做,当前陛下心思难测,万一雷霆之怒降下,可是血贱三尺,那陈定硕任都府衙首府常丞以来,中饱私囊,不如眼目,下放官权,更是让周边几个郡城不行人事,怨民哀起,若非徐邈为其压阵,他早就尥蹶子漏屁股了,只是现在,这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入政门师都顶险了,可想其人心性,所以,大人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