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别杀我,这一切全都是…陈定硕让我干的…全都是他…”闻此,林秀眉目抽动,化掌为拳,砸在许沫的颈项处,许沫当即栽倒昏死过去。
都府衙,庭院内,金甲近卫四面肃立,卫桓、邵安、伍子阕、陈定硕这些人看似沉稳等待,实则心绪翻滚,完全静不下来。
衙厅内,夏安帝看着议政司、都府衙联名备录过的请案书,随着那一个个牵扯权势的字眼入目,夏安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旁,黄安赶紧低声:“陛下,若是心燥就歇息片刻,别为这些琐事伤了身子!”
“啪”
夏安帝合上请案书:“黄安,这天雷珠的案子,你说到底是谁?以何居心做出的?那海记商货行,除了长祁连,还有多少朝官入了暗股?”
“这…”黄安跪地忧声:“陛下,老奴就是您的腿脚,您老说什么,老奴做什么?至于说话谏言这事…老奴的烂舌头比哑巴也强不了多少…”
“你不是哑巴,你是不敢说吧!”夏安帝气顶黄安一句,只把黄安吓的颤颤发抖,当即跪下。
“起来,朕只是心烦,并不是冲你!”夏安帝不忍黄安颤微,随即发话,黄安谢旨起身,眼看夏安帝气息不畅,黄安思忖絮絮道:“陛下既然让老奴说话,那老奴就说几句,若说的不对,陛下切莫生气!”
“说吧,朕都气到这地步,再气也就这样了!”
“这请案书老奴瞧了两眼,别的不言,老奴就要先给卫大人求个情,这中书阁在他掌控下,数年来朝纲稳固,胡乱作为的奏折少了许多,陛下心也宽敞,单就这点,可比其位之下的徐邈强多了,当初首府暂缺,徐邈、卫桓二人分庭抗拒,徐邈份内的折子一个连一个,不是蝗灾就是水灾,全然没有安生的日子过!相较之下,还是卫桓能力强些!”
夏安帝听着这话,缓缓闭眼:“说下去!”
黄安思忖继续:“陛下,这卫桓与徐邈相较差别,由公事即可看出,此番生事,看似是卫桓首府职责疏漏,可若细看,徐邈依旧脱不了干系,那陈定硕乃都府衙常丞,更是徐邈一手推上来的门生,这么大的请案书,陈定硕不经徐邈这个上阶门师过目,就直接与议政司联名请案,看似顶了卫桓,实则顶了陛下您,想那议政司邵安何人?活脱脱一只老狼,与中书阁同属一处,却互不统属,虽然是先皇刻意分权设立,可邵安为人如何?朝中皆有传言,他时刻都在盯着卫大人,否则此番干嘛与对头阶下的小衙官联名请案令?除此之外,老奴还想为骁武皇的小将军喊冤,他一二旬青才小将,这才到中都几个月,就身陷天雷珠这般风言暗涌的事,若说没人陷害,老奴才不信呢!”
“哈哈哈…”听得黄安的话,夏安帝竟然放声出笑,如此让黄安不明:“陛下,老奴是不是说错了?”
夏安帝止住笑声:“你个老狐狸,没有说错,相反,你说的很对!”
“这…这…”黄安稍有局促:“陛下,老奴就是猜的…这朝臣大事…老奴…压根不懂,老奴就是从心性为感,胡乱言语的…陛下开心就行,切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