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里的深邃如同海底深不见底的漩涡,混乱不堪的闪过无数情绪,随着他轻呵了一声后,眉眼间混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之意。
“我的牌子不肯收,却愿意收他的。倾灵,你好过分啊。”
他这句话里带着委屈的责备感让倾灵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像看傻子一样白了凌亦泽一眼,当着他的面把江止行的山水牌收到袖中,无所谓的说道:“我收国师的牌子自然是有原因的,收你的干嘛。”
“能有什么原因,男子将贴身玉佩赠与你,你当真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吗!”看倾灵收起牌子,凌亦泽烦躁的握着扇子,扇骨在压力的作用下发出咔咔声。
这时候的凌亦泽又让倾灵想到了那日他强塞玉佩给她的时候,警惕的退了两步,却撞在了赶过来的谢疏身上。
谢疏扶了她一把,把她往身后藏了藏,冷冷看着凌亦泽。
这样的场景突然就与他们四人在北沧宫宴后的晚上,相约着一同去花楼时一样。
倾灵撞到了谢疏的背,站在他身后,凌亦泽摇着扇子同江止行站在一起。
好像就连位置都没有改变,与那晚相似。
不同的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在三个男子中翻涌。
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中,读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
凌亦泽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盯着倾灵的袖口。
那里放着江止行给她的山水牌。
江止行也不解释,毕竟他送倾灵自己的牌子除了说出来的那个原因外,也是有私心的。
就像凌亦泽问倾灵的那句话,男子将贴身玉佩赠与你,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定情,代表了爱意。
他当然知道,若是直接送,倾灵绝对不会收下。
可是倾灵需要西洲的帮助,而西洲也可借机与南渊交好。
所以用这个理由,倾灵收下了他的腰牌。
但凌亦泽不知道,他只看见了两人交谈盛欢后,倾灵收下了那代表爱意的定情物。
他有些烦躁,却又无处发泄,毕竟他没有资格去质问倾灵什么。
四人僵持了很久后,凌亦泽很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握着自己的腰牌,目光有些可怜的看着倾灵。
“为什么我的不收呢?若你愿意收下他的,不能连同我的一起收了吗?”
后来才过来的谢疏听着凌亦泽的话有些疑惑,他低头看向身后的倾灵。
倾灵这会儿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是真的搞不懂啊,凌亦泽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让她收下他的腰牌。
她抬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可奈何的说道:“国师大人是将腰牌交无我,同我说若有需要可请西洲出兵,你老是纠结这个牌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