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不认识这位穿着比赛服却满身没有学生气息,满副地痞流氓之气的男生。
那盯着他桀骜不驯的眼神,可真狠厉——且嚣张。
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好久没有这样看人不爽过了。
江年比他高半个头,如盛权在手的君主睥睨脚下的下人,扫视一眼那早已被吓破胆的小跟班,挑眉警告他:“回去把眼睛看一下,是人是狗都知道,乱咬人。”
小跟班害怕地往后退,对于眼前这个不一样的江年大为吃惊。学校新闻里说他除上课必要开口讲课外,他是寡言少语的。
但是他们听见这位冰山老师,竟然开口说这么多话,而且你还是骂人的。
如果可以,我想江老师可能要骂江文斯眼瞎,像动物一样乱发情。
幸好老师是老师,不会说脏话,和打人。
江文斯虽然被江年吓到了,但趁着少年气盛荷尔蒙跟没处发一样,还想上前和江年理论,他可不想在那几个傻币面前弄丢脸。
可当他要走过去接近江年时,广播刚好适时响起:
"铅球比赛即将开始,请参加比赛的同学到铅球场地做好准备。”
"……”
江文斯眼看有台子,乐得很。给江年放完几句狠话就跑了。
那恶狠狠跟恶犬一样的眼神,游竹染看得都想打。
这种年轻人,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年轻,还是没脑子,没带脑子思考一样。
在别人眼里,他们看似威风,不似落荒而逃;但在游竹染他们眼里,纯纯一被打的狗对着路人吼两声,瘸着被打断的腿狼狈逃离。
江年转身搂住她,“你有没有受伤?”
他细细检查游竹染身上有没有被威胁的痕迹,眼里的阴暗遮不住,身上散发着狠厉的气息。
游竹染见状赶紧抱住他抚摸她的脊背,顺顺毛:“没事没事,我就是没理会他之后恼羞成怒要来威胁我而已。不用担心。”
她一口气说了缘由,不带草稿的。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江年只是抱住她,不顾操场上来来回回的目光,有学生,有家长,有老师。他不在意,也不脸红。
他只想在这混沌的沼泽里抓紧自己的爱人,不让别人污染。
江年轻轻拍她几下后背,游竹染跟他一同前往铅球比赛场地。他回到比赛现场,脸色变得有些冷漠,和她在一起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游竹染注意到,此刻刚刚还在调戏她的人江文斯,在那群扎堆的比赛的同学格外惹人注目。
也许是他外表的确吸引人注意,也许记住的是刚刚行为思想同样令人感到呕吐的人,旁人只在意他外表,却没看透他那褴褛的心。
轮到他,江年看了眼他的号码牌,等待他的第一次成绩。……直到记录完所有成绩,江文斯整个人解脱般赶紧离开,他感受到比赛的时候,有股视线让他不适,但是他回头看,只有一群看热闹的,和专门来看他的女生,以及录成绩的裁判。
江文斯没想到江年是铅球记录成绩的人。不过他刚刚看,好像人家根本没注意自己。
……看来刚刚只是在女朋友面前装装威风,现在连挑衅他都不敢。
直到离开,江文斯也没有看到江年看他一眼或者和他对话。
号码牌为438号的报名铅球投掷的同学,他深以为自己的推断是准确的。
直到校运会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