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颁奖的那天,江文斯请假没来领奖。
往日的他都会拿铅球的第一名,不过今天他却是第四。
可能是前面都是厉害且努力的人,一直在背后默默超越这个自大鬼,也有可能,是他真正的“发挥失常”。
游竹染玩得很开心,一回到家都在讲校运会有多好玩,还有他在教师拔河比赛时有多帅。
江年对校运会本身不感兴趣,听到她讲到自己的时候,眼神落在她身上,轻缓又带着温柔盯着她。
雀羽浓密的睫毛扫在眼下有片阴影,眼睛里乘着的波光,是星辉月夜下的仲夏之梦,梦幻又令人沉迷。
他手里把玩着手机,被雕刻成神的双手敲打文字,看似无意听讲,实则敲落的每一下,都是刻意的留心。
江年故意假装没认真听,反而是一副无奈的嘴脸对待她。游竹染也不恼,看他的反应便越说越起劲,深以为他没有发现他自己的能力。
以前,游竹染夸他,他是一本正经接受,没有多大反应,似乎这就是与生俱来的天分,他早已知晓对此表示平静。
游竹染依着他这样的态度就放开来讲,她一般不轻易夸人。
得逞的江年听了10分钟游竹染对他打篮球、拔河比赛的细致描写,给她最终评价:
“……你真的挺适合写作的。”
游竹染乐呵:“对呀,所以我才选择当作家!”
江年无奈苦笑,看了眼墙上的闹钟,转身过去把她按倒在床上,给她盖好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还是有缝。
游竹染一脸疑惑,江年伸手关灯,发出暗光的床头灯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温柔,他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告诉我也不迟,”江年拉了下床头灯,灯的亮度暗了不少。
“快睡吧。”
他掀开棉被凑到她身边,侧身搂住她,被子里暖和和的,尤其是游竹染。
就这样,江年抱着馨香入睡,醉入睡梦里早已忘记校运会那张脸。
那张被打肿的脸。
星期三,校运会的结束意味着将奔放的心收起来。作为应届高二江文斯,带一身“勋章”出现在教室里。
他那几个小弟目瞪口呆,上下扫视一眼威霸四方的大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江文斯右眼肿紫,左脸被大块棉片贴着你,看不清里面伤的如何,因为是冬天没有人穿短袖,小弟和同学只能看见他肉眼可见的皮外伤,却不知道他身上伤痕累累。
撕开衣服,就能看到他皮肤青一片紫一片。
江文斯面对小弟殷勤慰问,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瞪他们,内心对他们的“误判”气愤不已。
谁说江年是个文弱教书人?!
分明是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要不是他当时求饶,答应他的要求——他真有可能会死那里。
即便江文斯深信江年不是个轻易犯法之人,如果他有邪恶念头还来教书那真是恐怖。
但江文斯自己惜命,还年轻,财富强大的父亲最多让他入狱,亦或是非自然死亡,但他不敢赌。
自己呢。
植物人,还是半身不遂……抑或是死亡,所以他不敢赌。
而江年恰好利用他这一怕死的心理,施暴手段以内伤为主,好让他“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