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江文斯自己蠢，和江年去到没有监控又没人的地方被挨打。

起初去的时候看了下环境，以为对自己有利，……直到过了十分钟，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人是他。

语文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输出他的必胜经验教授学子，而江文斯出神地发呆看着前面，在别人看来，他很像哪个村的傻子。

但他自己很清醒。

据他的打听，江年在学校里表现一直很沉闷，对人没什么多大反应，一直都是冷漠的样子，遇到那种课上很吵闹故意和他对着干的，他也没理会。

和班主任反映，校长反馈，就这样解决。所以他们都没让江年有情绪过。

直到今年校运会，才知道他这人有女友。

而且还长得这么可爱，和他有反差萌。

像他这种人在别人面前谦谦君子，打自己时候不把他当人狠狠走，而且那眼神，仿佛盯着必死之人，的狠厉。

江文斯一想到这眼神和他在自己身上犯下的罪，越想越恐惧。

……他这么会隐藏情绪，他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在人面前的儒雅教师，还是——施暴的疯子？

江文斯一想到当时看到那张杏眼亮亮的脸，笑得那么灿烂，她是否知道男朋友面具下的真实模样……

他不敢细想，细思恐极。

自以为是的江文斯恰巧能遇见游竹染来学校，她拿了一大袋吃的递给他，江文斯刚好是体育课就看到她的身影。

江文斯躲在暗处，等江年和她分开后就跑过去拦住她。

他先跑去和老师说伤口裂开了需要去包扎，刚好医护室和她离开方向相同。

江文斯成功拦住之后，刚开始严肃告诫她不要和江年走太近，他很危险。

游竹染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有点无语。他自知理亏，自己的形象不太好，在别人看来要比那个禽兽坏得多。

可是如果不说，游竹染这样外表清纯可爱的女生就会消失了……

江文斯心想。

于是他掀起上衣，属于青少年的健康肤色此时变得乌漆麻黑一片肿青，青色、紫红色的皮肤如潭沼泽一样晕染在胸前，又像是花开一样有着诡异的美。

外人一眼看到就会认为这一定是被恶意殴打，可是游竹染听到他说这是江年下的手——她真的不敢相信。

游竹染睫毛轻颤，感觉身上突然有点冷，忍不住哆嗦一下，手有些发凉。她看见江文斯将长袖撸起一部分的皮肤，也是同样的痕迹，心里更加发冷。

江文斯一脸轻描淡写的说：“要不是当时我向他求饶叫哥，说不来惹你，我有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江文斯看见她出神地发呆，明明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在想什么？

想起当时江年那双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明明是那么纯净的黑，还带着一点光，任看着谁都能温柔绵绵……

——但是当他提着自己衣领，每一拳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完全变了个人，像是恶魔撒旦俯身。

也许他本就是恶魔呢？

江年面无表情在江文斯身上打了几十拳，看见他在地上抽搐的样子，不耐烦地甩手，从口袋里拿去帕子擦拭双手，沉默离开。

游竹染没有回家。

她先和江年发信息说编辑来找她说问题了，晚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