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一听,一个踉跄,头晕目眩差点栽倒。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势。
“不妨再告诉你,这酒是婉儿亲手制作的,本官出宫时,她还再三叮嘱路滑小心千万别洒了美酒。她可是你的红颜知己呀,连她都抛弃了你,你活着还有啥意思呢?昨日王公今日败寇,活着比死还难受。依老夫说,不如来个干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丘神积看打击李贤奏效便得意地继续拿话打击李贤。
丘神积的话果然给李贤以致命的打击,那字字句句都如寒冰,分分秒秒在熄灭李贤活下去的念头,尤其是婉儿的背弃。李贤只觉嗡的一下心口似被堵住,接着有团东西涌上来,再接着一口喷出……
殷红的咸乎乎的血喷了一地,李贤一个踉跄栽倒,幸亏被张氏一把扶住。
原来李贤被贬巴州,途中大病一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再加上多年的郁郁寡欢,身子骨早亏空了,又听到婉儿如此薄情寡义,实在是扛不过去,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婉儿……婉儿,汝果真如此无情吗?”李贤喃喃自语。丘神积这番话如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他的心脏,他再无力支撑。
“你一个将死之人,本官骗你做什?连这酒都是她亲手给的,她还说早早晚晚都得死呢!”丘神积为了让李贤快点死他好回去交差,便又编了个谎。
婉儿……婉儿……连你也这般趋炎附势,如此冰冷的世界,我还留恋什么?李贤想到这,一把推开房氏和张氏。
“与我取剑来!我李贤就是死,也要死得壮烈!就是死,也不依着母后!”
“夫君……”房氏与张氏都冲上去抱住李贤哭。
“你们是要让他一个人死,还是要让这些孩子一起陪着死?”丘神积见状大声喝道。
“你们不想看到守儿倒在血泊中,就快快取剑来!”李贤对两位夫人说。
张氏无奈,只得进屋取来剑递给李贤。
李贤接过剑,抚摸一番,又叮咛房氏张氏一番,而后仰天大笑吟道: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
三摘尚自可,摘绝抱蔓归。
“吾先去也……”
李贤吟完悲愤的一剑朝自己的脖颈抹去……
他带着恨与怨和不甘倒在了血泊中!
时,文明元年二月二十七日(684年3月18日),李贤2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