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蹑手蹑脚正要出宫,却被守卫杨都尉拦住。
“婉儿,天色未亮欲何往?”杨都尉斜刺里窜出来问道。
杨都尉乃前朝开国元老宰相杨恭仁之孙,婉儿乃杨恭仁重外孙女,论辈分婉儿管杨嘉本叫表叔。
“嘘”婉儿做一个手势,示意他别出声,而后小声回道:“去扬州平叛!”
婉儿话音才落,就见杨都尉仗剑横挺,说:“太后有令,不得放你去扬州!”
婉儿心里咯噔一下傻眼了,武则天早有防备。
“表叔,现下叛军打着李贤的旗号正士气高涨,唐军连连失利,揭穿假李贤迫在眉睫,还望仁叔以国为重通融一二!”婉儿恳切道。
“对不起,下官只管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管!”杨都尉挺着笔直的身子冷冰冰地说。
“要不这样,婉儿给表叔留个字条,一切责任由婉儿承担,绝不连累表叔。”婉儿继续做工作。
“抱歉,表叔只管奉命行事!”杨都尉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石头人,无论婉儿说什么他除了一句冷冰冰的奉命行事外再无他话。
婉儿无奈,想退回去,可又一想不行啊!突厥已派人联络吐蕃,欲意反唐,扬州平叛刻不容缓。
“表叔,你信不过婉儿?一旦揭穿了假李贤平定了扬州,表叔不但无过还有功!”婉儿还是试图说服他。
“下官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杨都尉依然冷冰冰地丢过一句。
真是石头人!婉儿好无奈,心想只能硬闯了。
婉儿心急之下决定硬闯。
“让开,要么表叔杀了婉儿,否则……”婉儿突然来这一招,把个杨都尉惊得不知所措。
“放肆!”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一声断喝。
“太后……”婉儿惊诧。
“太后,婉儿……”婉儿想解释,可又觉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还不给哀家跪下!”武则天沉下脸再一声断喝。
婉儿叹气,缓缓跪下。
“汝与贤早就做好扣了吧?他假死,汝假闹公堂,现在急着赶去合谋天下是也不是?!”武则天怒气冲天。
婉儿沉默不答,只有叹气。婉儿能说什么呢?说什么武则天都不信。她的心态已经被扭曲,她怀疑一切,此时的她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骗她,都要夺她至高无上的皇权。
“汝说呀,心虚了是吗?”武则天咆哮起来,夺过杨都尉的剑就朝婉儿刺去。
婉儿愣愣地傻眼了,看着亮晃晃的剑朝自己刺来,不觉啊一声叫便闭上眼……
电闪雷鸣之间,剑尖就逼近婉儿……说时迟那时快,杨都尉没多想探手一把抓住剑,可还是慢了一瞬,婉儿的锁骨被剑锋挨着一下,不一会就见鲜血直流了下来。
“太后,奴才可用性命担保,婉儿是真心想去平叛的!”杨都尉立刻跪下替婉儿求情。
“太后,婉儿姐姐是真心去平叛的!”溪儿也连忙跪下说。
“你又如何知道她是真心的?”武则天问溪儿,但此时的武则天看到婉儿在流血,火气便降了许多。
“婉儿姐姐嘱咐过奴婢,说她不在的日子,要好生照顾太后,夜里别睡死了,说太后是千古不遇的奇才,还说当今国家不能没有太后,否则国家要动乱,黎民百姓要受苦!”溪儿将婉儿嘱咐的话一一和盘托出。
“你娘是她娘的婢女,而你又是她的婢女,你的话让哀家如何信?”武则天把剑指着溪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