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天大亮,婉儿和杨都尉骑上快马一路奔扬州去。
婉儿到达扬州正赶上李孝逸在临淮又吃了败仗,全军将士精神萎靡不振,李孝逸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甚至因极度恐惧,以致产生了退兵的念头。
婉儿的到来,李孝逸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军师魏元忠立刻抓住机会对李孝逸献策,李孝逸采纳了魏元忠先打更弱的李敬业的弟弟李敬猷的军队。
翌日,双方在梁山各排开阵势,李敬猷骑在马上喊话:
“李孝逸,汝听好了,武氏杀儿戮女,杀姐戮哥,毒先帝,废李显,囚李旦,她欲图窃帝已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今,李贤太子逃难在扬州,太子令我们伐武匡扶,尔身为皇族,本当伐武匡扶,不想,尔却反助纣为虐,将来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李敬猷一通话落下,就见“李贤”穿一身素衣,腰配长剑,骑着高头白马从阵中走了出来,与李敬猷一起站在阵营前。
婉儿远远望去,这人玉树临风,还真酷似李贤,但是婉儿知道他绝对不是李贤。单凭他骑马的样子就露出破绽。李贤骑在马上姿势放纵,神态飘逸,而他有些拘谨,生怕一不小心会从马背上摔下的样子,显然他不擅长骑马,至少是不经常骑马。
假李贤来到阵前,他干咳两声后亦朝唐军喊起话来:
“李孝逸,论辈分我得喊你祖叔爷。叔爷,我是李贤,我被母后的毒酒所杀,幸亏被高人救下,现在逃难在李敬业的军营中,希望叔爷举大义伐武匡唐,切不可助纣为虐,否则将来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不肯饶恕!”
刚才李敬猷一阵喊话,李孝逸的军营中已经开始骚动,再加“李贤”这么一喊,连李孝逸的目光都开始踌躇不前,军队开始哗然。婉儿想,幸亏来得及时,不然这仗不打已经败了。
“怎么办?”李孝逸问道。
“不急,看婉儿的。”婉儿说完,两腿往马肚子一夹,伴随一声“驾”,马儿就朝前跑去。
婉儿骑一匹雪白色的马,身披天空蓝色的斗风,吹一管玉笛,款款朝李贤走去。虽然隔着一些距离,但对方已经看出马上的是位女子,且肌肤如雪,眉清目秀,身形婀娜,更有笛声悠扬,余音绕梁,李敬猷立刻判断出是婉儿来了。
“不好,此女定是婉儿。” 李敬猷大喊不好,可一切都晚了。
婉儿打住马,收起笛,而后放开嗓门喊道:“李贤,你能说出我吹的是什么曲子吗?”
假李贤一下就蒙了,不知如何回答,接着就见他与李敬猷嘀咕商量着什么。
“答不上来了吧?我再问你,这管玉笛是什么时候送我的?”婉儿再次发问。
假李贤和李敬猷嘀咕完便哈哈笑道说:“婉儿,你生日时送的呀,难道你忘了不成?”
婉儿笑了笑继续发问:“李贤,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识的地方吗?”
假李贤又懵了,但很快回答道:“婉儿,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活着是吗?我可是想死你了,不如你过来,亲眼辨认我的真伪吧?”
他话音落下,就见敌营中一支冷箭砰的一声朝婉儿飞来,杨都尉急得大喊一声“不好”便冲上前护卫,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箭速,只见离弦的箭从婉儿的头顶飞过去,斗篷被射落在地。
“婉儿大人,这里危险,快快退后。”马敬臣将军也立刻赶上前来保护婉儿。
“将军的好意婉儿领了,但婉儿绝不能后退,一支箭就吓退了,会大涨敌人之威,灭我军之气,这对我军十分不利。”婉儿婉言谢绝马敬臣的好意,不但没退,反而前进了几步。
“对面的将士们,你们都受骗了!婉儿问了三个问题,他两个未答,一个答错,他是否真李贤,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清二楚了。真正的李贤几个月前被丘神积逼死,是婉儿亲手下的葬,婉儿思念他还在石门寺建亭提诗……”婉儿话未说完敌军中又一支箭朝婉儿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