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张大人多虑了,高丽余众已是群龙无首,他们如丧家犬寄居于突厥各部落已久,思乡心切,今陛下皇恩浩大遣其归故土,他们唯有心存感念,定无再反之心。” 司农卿扶余隆立刻反驳。
“此言差也!高藏二月遣辽东,且赐高官厚禄,结果呢?一到辽东就预谋反,司大人不会如此健忘吧?” 宰相张大安冷笑道。
“高藏是高藏,不能因一个高藏就一棍子打死一片。” 司农卿与张大安针锋相对。
“都别争了,刘爱卿,汝向来稳重,做事明察秋毫,汝说说打还是不打。”李治帝看他们俩相持不下,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便问一直不发言的尚书左仆射刘仁轨。
刘仁轨听到皇帝点他的名,连忙出列施礼,而后慢声低语道:
“能和则和,能不打则不打!尤其是眼下河南河北旱灾严重,又与高丽百济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再如张大人所言,高丽百济刚刚安抚,人心未稳,这时候与吐蕃开战,恐高丽余部贼心不死,不得不防。”
“可是,吐蕃人已经打上门来了,弄来这么一纸鸟文字,摆明了是欺我大唐无人!”武则天举起吐蕃文书一边抖动着一边愤怒道。
“是啊若不打,三天后怎么回文牒?不回就视同大唐同意,同意什么?是割让安西四镇吗?” 李治帝皱紧眉头,重重地叹了一气。
“吾等无能,不能替陛下解忧,吾等该死!”文武百官闻听陛下叹气吓得齐刷刷一片跪下。
“众爱卿平身!朕不怪你们,是吐蕃人太嚣张了!”李治说。
“老虎不发威就要被当成病猫!”武则天冷笑道。
“媚娘的意思是打?”
“若因看不懂他国文书而打,我泱泱帝国文明何在?大唐的脸面何在?岂不被后人贻笑大方!”武则天忽又支持和战派。
“媚娘,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李治更没了主意。
“就看婉儿的了,婉儿,汝三天有把握译出来吗?”武则天把目光投向婉儿。
“回天后,婉儿尽力。”婉儿回道。
“哀家要的是必须,不是尽力!事成哀家记你一功,否则按军法论处!”武则天态度强硬到蛮不讲理。
“是,婉儿领旨谢恩!”婉儿没有退路 ,一瞬间整个大殿的重梁全压在了一个小小女子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