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毕业典礼结束,考完英语六级的晚上,贺岁愉约了云臻和蒋明吃火锅,同时庆祝蒋明顺利转正。
高人气的网红火锅店,环境优美,服务到位,三人找了个靠墙人少的位置。
蒋明性子沉稳,温柔和煦,帮云臻清洗餐具。
云臻问贺岁愉这次的行程打算。
贺岁愉回答的含糊,“放心,等我回来咱俩去毕业旅行。”
云臻勾起的唇角带着深意,语调闲闲,“就怕你到时候回不来,其实你不回来也行,我给你看家,保证你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贺岁愉扯开话题,半玩笑道:“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谁都没咱俩的事重要,到时候带你去南市玩。”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蒋明偶尔说几句,主要照顾两位女生。
鸳鸯锅上来,飘香的辣锅让人食欲大开,清汤锅滋补浓郁。
菜品上齐,坐在对面的云臻轻轻踢了贺岁愉一下,朝她使过去一个学着点的眼神。
半靠在蒋明肩膀上,声音软绵轻柔,“阿明,你帮我调蘸料,还想喝牛奶,帮我弄。”
蒋明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都多大人了还撒娇,等着。”
他问贺岁愉,“你想喝什么?”
贺岁愉还沉浸在云臻的撒娇中没回神,揉了揉快起来的鸡皮疙瘩,客气的笑了下。
“我还没想好喝什么,你先去吧,等会儿我自己去。”
蒋明离开,云臻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稳定,朝她仰了下下巴。
“看到没,等会儿好好学着,不说学十成,学个五六成,你施展着轻而易举。”
贺岁愉喝了口凉水,惊悚的摇头,“我才不要,我要是学能把人吓死。”
云臻笑了声,“到时候可别打脸。”
贺岁愉瘪了下嘴,声音细如蚊蝇,“有些事天注定谁也说不准。”
趁蒋明没回来,云臻还是想多唠叨几句,凑近了些。
“贺小愉,我给你说,你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你知道不,就连蒋明这种在单位都有人喜欢,那谁肯定被人追烂了。”
“蒋明单位前两天还有个女的,要不是我看他手机,帮他回绝,以蒋明那沉默的样子,在别人看来就是默许,有些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你得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把人期望全掐灭了,上半身没了期望,后果谁也说不准。”
“当然,我这就是个小建议,我们贺富婆有颜有钱有学历,只要心能放下,什么样的找不到。”
贺岁愉把饮料推过去堵她的嘴,“哎呀,我知道了,你别操心了。”
饮料刚推过去,贺岁愉原想着这会儿人少了去调蘸料,转头看到在冰柜前拿饮料的蒋明旁边站着个身穿灰色短裙的女生,茶色的卷发,看背影就知道特别靓。
蒋明在帮那女生拿饮料。
从贺岁愉的角度看过去,两人胳膊紧紧挨着,那女生快黏到蒋明身上了。
她喊低头看手机的云臻,示意道:“你家蒋明和他身边那个女生……”
云臻抬头看,含笑的眼眸一下沉下来,别有深意。
“冤家路窄啊,在这儿都能碰到。”
贺岁愉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测,“那个难不成就是蒋明的暗恋者?”
“都发消息骚扰了,暗恋个屁。”
云臻站起来,整理了下衣着,面带微笑走过去,直接挤到了两人中间,挽上蒋明的胳膊,语调掐的细软。
“亲爱的,是没有我常喝的那种了吗?”
蒋明声音沉稳,“有,帮你拿过了,她找我帮忙。”
然后贺岁愉就见证了两位女生阴阳怪气自我介绍的全过程,带入蒋明,挺难熬的。
只是蒋明最后一句,“我比较喜欢公私分明,更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私生活,你自己拿吧。”
完胜。
战斗胜利的云臻挽着蒋明回来,回了座位,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上来就是阴阳怪气的埋怨。
“没想到我们蒋大帅哥这么受欢迎啊,弄的你和同事关系变差倒是我的错了,下次我就不该和你一起出来。”
知道云臻本来就对那个女生有敌意,蒋明好声好气哄人。
“我和她不熟,她就是进公司比我早了一点,你别多想,我以后只和你一个人出门,团建随时和你打报告。”
云臻还是生气,声音冰冷,“您可千万别,要是天天和我打报告,弄得你们公司上下全都知道我是妒妇了,这帽子我戴不来,你还是随心吧。”
夹心饼干贺岁愉这时候选择闭嘴充当空气人。
老实人蒋明这时候终于憋出了句土味情话,“我的心就在你这儿,我随你。”
然后贺岁愉就见证了云臻的川剧变脸表演,脸上的阴霾消散,取而代之娇羞和羞赧,抱着蒋明的脖子亲了下,“这还差不多。”
蒋明白净的脸一秒变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周围,低头道:“下次注意场合。”
贺岁愉吃了一嘴狗粮,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选择埋头苦吃,忽略他俩。
直到一半,贺岁愉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女生一头黑色小卷发,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烟灰蓝色小洋裙,身姿曼妙,修长脖颈上的红色吊坠项链一闪而过。
挽着个身穿皮衣工装裤的痞帅男生,往店里面的包间走。
贺岁愉看了那身影一会儿,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电话接通,视线里的洋裙女生举起电话。
“江言遥,你现在在火锅店?往后看。”
洋裙女生转身,赫然是江言遥,挽着个面容深邃,长相攻击力极强的帅哥。
“那你是男朋友?”
江言遥没挂电话,朝她走过来,“是啊,刚处一个星期,帅吧?”
贺岁愉有点懵。
怎么回事,江言遥怎么还谈上别的男朋友了?
蒋续泽是下线了还是失势了?还是换人了?
贺岁愉硬着头皮和江言遥说了两句话,目送人离开才重新坐下。
云臻向她八卦,“那女生是江家小姐?找男朋友的眼光还不赖。”
贺岁愉支着头深思,思索脑子里有没有江言遥中途陷入热恋的情节。
这一想,怎么都想不起来,好像自从江豫霏走了之后,脑子从前那些记忆越来越淡,像是蒙上了层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