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里的气氛变得再度沉闷起来,“不管怎么样今年的征粮已经是交上去了,期望来年灾情缓解,百姓得安。”燕州牧韩昀不禁叹息,燕州的力量已经是尽到最大了。
“百姓得安?百姓要是知道圣人带头克扣赈灾粮,他们还能安的起来吗?”憋不住的韩廷愤怒了,只不过这次怕被父亲责骂,压低了些。
“灾情即使今年得到了遏止,休养生息回复到灾前的水平也需要至少三年时间,这三年,我们燕州和西北都得扒一层皮下来才能支援的了江南,前提还是朝廷克扣的数目不再增加。”戴着面具的男人分析道。
韩廷则是补充了最新消息,“可是据我们的探子回报,这灾情不止是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恐怕到了最后不是灾情不放过百姓,而是那些粮商和他们勾结的官员食髓知味,要榨干所有油水。”面具男子的话一下让燕州牧父子二人陷入了更深的震撼中。
“他们,他们怎么敢?”韩廷毕竟是年轻,经历的事少,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转头又看向父亲燕州牧,韩昀则是递了个平静的眼神给他,恐怕这样的发展也会在父亲的意料之中。
韩廷只能是又无力的坐下,这如果是真的,那这是什么世道,什么朝廷,如何又能分清国法曲直,忠奸良善?这天下眼看要从根子烂掉了。
华灯初上,议事堂的几人才停止了会谈,面具男子起身告别,门口的马车旁边,一个半大男孩正抱剑而立,丝毫没有松懈,看到面具男子出来,他赶忙打开马车车门,迎接男子上车,自己也随后跳了上去。
“主公,今日王爷依旧是和几个侍从去了酒楼,只是点了个卖唱女陪着,后来跟一个渤海的行商起了冲突,当场闹了个不愉快,约好了明日在赛马场一决高下。”说话的半大男孩正是当日在滨州城外被两个男子带走的叶不明。
面具男子则是端起沏好的茶,喝了口,“卖唱女?”叶不明回到道:“是,主公,本来按照计划是用别的争端,说来恰好酒楼进来了个卖唱的女人,王爷便改了计划 ,不过照旧是和那行商起了冲突。”
“然后王爷把那卖唱女带回了王府。”男人的眼光顿时扫向了叶不明,叶不明心里一惊,赶忙说:“属下派人调查了那卖唱女的身份,身家清白,没有问题,父亲曾是乐工,现在因为家庭变故,所以入酒楼卖唱,今天是第一天,正好被王爷碰上了。”
“砰!”面具男子将茶杯重重放置在桌面上,“倒是巧的很,不,应该说是有缘的很。”
再之后,直到私宅的门口,叶不明都感觉到车内的空气异常紧张,他有点不太明白,虽然有点小改动,可是原定的计划成功了,主公为什么这么不高兴,王爷行事不是越荒唐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