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只为了负责,其实也不必如此。在下是男人,不怕吃亏,反倒是将军,还被连带着污了圣名。”
亲近的几位部下该是都知道此事的,希望不会影响她的领导力。
“不不不,”她不这样想,“我觉得,男人的第一次也很珍贵。”
“我父亲曾说过,男人的纯洁是他们最好的嫁妆。”
这话,她至今奉为圭臬,牢牢记在心中。
元生既给了她,她就该承担起一个女人应尽的责任。
给他一个名分,若是可以,一场名正言顺的婚礼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愿意。
元生二十年来的认知都在此刻被颠覆,新的世界在心里重建。
“令尊,当真是超脱世俗,怪不得能从无到有拉起这么一个名扬万里的时家军。”
出身草莽,一介武夫,竟封侯加爵,俘获河阳长公主的芳心。
不得不说,可以评选进男人界的十大传奇人物行列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时将军深得真传,也这般与众不同。”
若说之前,不过是半推半就到你情我愿的一场荒唐的男欢女爱。
但现在,他却觉得有趣极了。
这样的人,若能日夕相处,将来都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像宝藏一样,总会探索到不一样的惊喜。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既然说到这儿了,就摊开了讲。
主动出击,是她一贯的作战风格。与其被先发制人,不如她率先抢占了机会,是成是败,总不后悔就是。
或许是受她的影响,又或许是氛围到了,他没有犹豫。眼眸亮晶晶的,含笑点了点头。
“嗯,喜欢。”
一瞬间,时越好像听见了烟花在心里绽放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心里美,面上更忍不住。
行武之人多真性情,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没什么好遮掩的。
“那太好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岂不心心相印,天作之合?”
他没有反驳,“当然。”
初尝爱情蜜果的时越没有注意到元生眼里汹涌的波澜。
那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该有的神色。
她只想着,或许不久的将来,两人也会是这世间万千幸福中的一对。
晚上军中设庆功宴。
元生旧伤未愈,不宜饮酒,也就没有赴宴,只留在时越的帐篷里休息。
时越本就心里激动,怀揣这么大的喜事自然得意。没有高廷的阻拦,下属们也胆大了些,向她敬了好多杯。
这个敬,她高兴,喝。
那个看了也要敬,再喝。
一杯杯下肚,脑子也昏沉了许多。
何时散了宴席,又何时进了屋子,如何来的,她都没有了印象。
唯有胸前拂动着的人,还有些感觉。
“元生?”
她想伸手去触,却落了空。
人影晃来晃去,一会儿近在眼前,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在耳边的气。
一会儿又覆盖了她的双眼,好像被揽在温暖的怀里,硬硬的,不是想象中的白斩模样。
起起伏伏,如在海上漂泊,无所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