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程娇娘带着秦家去递状子了,但只要那京兆尹是个上道的,他就不可能会接状子。
只要府尹不接状子,他们就得灰溜溜地打道回府,秦家还是任他们拿捏。
正焦躁地等待着消息,院门外传来响动,三人迅速朝门口看去,进来的——
竟然是穿着青袍的衙役!
二夫人向后连退几步,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
完了!
全完了!
京兆尹把状子接了!
又是个不知死活的!他难道就不怕谢淮礼吗!
怎么办?
二夫人慌得六神无主,现在外头怕是全都知道她家的丑事了,以后他们这一家子还如何在京陵城做人?!
她的婉月还没嫁,家中出了这样的丑闻,她的婉月以后还如何嫁人!
还有一件事她想都不敢想,那府尹连这样的状子都敢接,若是一愣到底,判决让他们归还嫁妆······
家中的天真的要塌了!
旁边的谢婉月也吓得哭了,“怎么办娘?你不是说就算他们去告官也没用吗?现在怎么办?”
二夫人一向是这家里的主心骨,此刻却也身子不住地发抖,根本回答不了谢婉月的问题。
谢骁也觉得难以置信,他到此刻都还觉得不真实,秦玉珍竟然真的要跟他和离?
她一向是个乖顺的,不管他怎么作践她,她都永远对他言听计从。
任何时候只要自己愿意给她一个眼神,她就好像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似的。
这样一个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现在竟然要离开他?还说要去嫁那个什么四品官?
怎么会这样呢?!
衙役已经在旁说了三遍让他们派人去府衙出席堂审,这一家子却还是哭的哭愣的愣,无一人答话。
衙役不耐烦了,上前就要动手押他们走,二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等等!”
她勉强镇了镇心神道,“骁儿,你去。”
事情已经暴露了,现在外面还不知是什么可怕的场面,她可不能出去丢那个人,受千夫所指。
“我去?!”谢骁也不想去,他也怕被人扔臭鸡蛋。
二夫人劝道,“事情终究未定局,我看玉珍对你还是颇有感情,你再去试试挽回她,若能成,咱们一家子也就不必遭这一劫。”
其实二夫人已经知道不可能了,但家中总要有一个人出去顶事,她不敢去,也不能让婉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只能让这个厚脸皮的儿子去。
谢骁想想他房中那些古玩字画,金银玉器,他如何割舍得下?
去就去!
当年他能诱得秦玉珍对他钟情,现在他比那时更懂女人的心,适才是他没有发挥好,等下见到秦玉珍他拿出十成功力,必能让她回心转意!
谢骁整了整自己的仪容,信心百倍地跟着衙役去了京兆府。
可到了京兆府,哪里有秦玉珍的影子,只有堂外乌泱乌泱的群众,见到他就叫骂不休。
若不是差役筑成人墙拦着,那些人像是恨不得冲进来把他打死。
谢骁瞪着他们,恨恨地在心中回骂道,不知所谓的贱民,本少爷使你家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