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信然还没来及替萧承暄去给云长传话,云长就先递帖子找上门来了。
萧承暄推拒说不见,云长执意要等在府外,萧承暄只好让影信然把人放进来。
“师父,你要为徒儿做主啊!”
云长跪倒,嚎啕大哭,震耳欲聋。
萧承暄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开始有点后悔把人放进来了。
“起来说话。”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这声师父我着实当不起。”
云长刚起到一半的身子又“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师父,你听我说啊,我冤枉!”
真让人头疼。
萧承暄一拂袖,借风将云长托起,让人要跪也跪不下去。
“行了,有事好好说不行?”
云长见他面无愠色,这才擦掉眼角那两滴勉强挤出来的猫尿,恭立在一旁。
“哎哟,云长道长,你这是干打雷不下雨啊。好歹哗啦啦淌一脸,这样看起来才算心诚不是?”
这嘴是不是应该找根针线缝一缝?
云长一脸苦色的看了影信然一眼,“世子爷,您就不要挖苦我了。”
“哎!”影信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手指萧承暄,“你叫他师父,可他是我的世子妃,你这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云长一副被人用钉子撬了牙齿的表情,“莫非您是想要我叫您师母?”
他还认真的思索了一阵,抚着他那把倒长不短的灰白色胡子。
“那也不是不行。”
影信然:“……”
反了。
“要不你认我做师父,叫他师母?”
谁来收了这糟心的玩意儿?
萧承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说事。”
云长俯首,“师父,您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承暄一哽,无言的看了云长片刻。
他是要云长自己说,云长倒反过来让他问,怎么一个个的脑子都不太行的样子?
所以说他几十万年没收一个徒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着实是瞧不上。
有些人长得不入眼,有些人脑子堪忧。
如面前这个,既长得不养眼,脑子也不大好。
若不是当时开了先河要收小狐狸,他是如何也不会收了云长的,带出去丢他的人。
“你来找我,想来是要与我谈谈千山这个人。”
他提及千山道长这个人时,像是在说什么不重要的阿猫阿狗,以至于云长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千山啊。”
云长提起这个人时,面上也无多少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嫌恶。
“弟子确实曾拜他为师过,但弟子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了。弟子如今与他并无任何多余的情分,所以拜您为师,无不妥之处。”
看云长的意思,他与千山的这段关系,乃是他单方面主张的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