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现在在哪呢?”张钰问道。
蒲长生叹了口气,“我爹本来是县衙的捕快,如今也被调到军营里去守城了!”
“这也是我年纪还不够,城里所有十六以上,四十以下的人,随时都可能被抽去墙上帮忙守城。”
“说起来,要是郡守征召的话,我也是愿意去出一份力!”蒲长生豪迈的道。
“啪!”刚说完豪言壮语,后脑勺就被蒲氏重重拍了一巴掌。“你个不孝子!”蒲氏气道:“你爹去守城我都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你要是再去,可不是就要我的命嘛!”
“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偷偷跑出去,那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把我杀了。只要我闭上眼睛,再不管你们怎么样?”说完就哭了起来。
蒲长生顿时手足无措,赶忙道:“娘,我就是随便一说,又不是真的去,您快别哭了!”
“你发誓你不去,我就不哭了。”蒲氏哭着说道。
“我发誓!”蒲长生无可奈何的说道。
蒲氏这才转涕为笑,“这才乖!你爹不在家,我可就指望你了。你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我可怎么跟你爹交待啊?”
正说话间,就听得街上如同海啸山崩一般喊了起来,“北狄攻城了!北狄攻城了!”
很快就有军士和衙差一起上街,喝令所有闲人全部回家去,不许在街上逗留。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
正准备关门闭户,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冲了进来,“来了啊!”
张钰苏禾都愣了一下。这谁啊!
蒲氏笑着道:“这是我那口子,长生他爹!”
“原来是蒲叔!”张钰笑着问候道:“蒲叔好!”
“嗯,你们也好!昨天你婶就跟我说了。我说几个娃娃孤身在外不容易,住就住吧还收什么钱呢!”蒲九月笑着说道。
“你不是去营里了吗,怎么还有空回家?”蒲氏急急忙忙的问道。
蒲九月一口喝干儿子送来的水,“本来是出不来的。但今天北狄已经开始攻城,郡守怕城里不稳生乱,就让我们这些老人带路,让军士巡逻进行弹压。这不是路过门口,我就跟他们求了个情,进来看看你们。”
“不行了,不好让人家久等,我走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一抹胡子上的水渍,转身又跑了出去。
“这些天杀的北狄人,好生生的非要来咱们这里做什么?叫人担惊受怕不得安生!”蒲氏气的骂道。
“婶子别气,我们一定能守住,不会有事的!”张钰安慰道。
“对!”蒲长生也点头道:“咱们有城墙,城里的人也不少,一定没问题的。”
可能城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整个蕲州看起来还算安稳。
但城头上的许冉,却没有这么乐观。
从城上看下去,围困蕲州的军队少说也有十万。而且北方陷落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北狄人马赶来。
蕲州说到底也只是个郡城,并不是京师那样的豪城大邑,物资人员都有限,只怕坚持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