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星没说话。
她鲜少这样乖巧,像只猫。
玄清看着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情不自禁摸到她的脸上,又敛眸,忍不住凑近。
“一夜风流也就罢了,皇叔···不要太贪心了。”
骆星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推开他,起身穿好了衣服。
要走时,玄清唤了她的名字,但什么都没有说。
······
天气渐凉,骆星的公主邸便在这秋日落成了。
按照她的喜好,建得气派又奢靡。
突破了那层道德底线后,她便更加不顾忌什么,收了许多干净俊俏的少年进府,性子招她喜欢的,收作面首,旁的,便当下人伺候在侧。
美人作陪,她大醉数日,不知今夕何夕,直至某一日,腹部忽然疼痛难忍,请了太医来也查不出是何缘故。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静王府喝下的汤药以及临走时玄清的欲言又止。
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骆星心有疑窦,忍着疼痛,连夜乘坐轿辇去了静王府。
静王府的大红灯笼在她走之后也依然亮着。
那个清雅如月的人就坐在台阶上,白衣被灯光染成了淡红,见她来了,瞧着她微微笑了笑,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
“你来啦。”
玄清站起身,向她走近,“这些时日不见,阿云可想我了没有?”
看着这张永远挂着笑的脸,骆星不由得怒火中烧,“少给我装,说,那日你骗我喝的药到底是什么?”
“一种毒。”
他也不拐弯抹角,只取了帕子怜惜地为她拭去脸上因疼痛而出的冷汗,声音低柔,却沁着寒意,“每半个月发作一次,如果不按时服用解药,天亮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依旧笑意温和的脸,骆星更加怒不可遏,毫不客气地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啊?”
“你就这样恨我?”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再看她时,目光渐渐变得阴翳,“只有这样,你才会主动来见我不是吗?”
玄清笑了笑,向她逼近一步,“这些时日,公主过得可还快活?是不是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个皇叔了?”
“你给我下毒,就是为了让我主动来找你?”
腹中疼痛更甚,骆星疼得忍不住弯下腰,声音也弱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垂眸静静欣赏着她痛苦的样子。
实在受不了了,骆星只得认命般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现在你如愿了,可以给我解药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
她疼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跪倒在他的面前,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摆。
玄清低头看她,神色冷淡,良久,才俯下身,轻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这些天我心情不大好,公主哄得我高兴了,我就把解药给你好不好?”
好无耻的人。
骆星咬紧了牙关,但别无他法,想了想,忍着疼痛凑近,附上了他温凉的唇。
面前之人长睫微颤,眼中墨色愈发浓重,愣神片刻后,抚上她的侧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将她抱起,走进了夜色之中。
这个人,比她想象得还要更无耻一些,要她带着痛苦与欲望承受一切,在最后,她几乎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他才带着笑意俯身将解药化作一个缠绵的吻送入她的口中。
“阿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知道吗?”
他在她耳边,如鬼魅低语。
天亮的时候,骆星已经恨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