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有些诧异,心里反应过来后也不禁有点幸灾乐祸,但他嘴上还是说:“你今天不是来找他了吗,在里面那么长的时间你们俩就互相看着啊?”
他一说一个准,正好说中阮柠难受的点上,她没回答,只有沉默应付。
陆海心里烦,本来他这趟找阮柠来就已经用了极大的勇气,但要他眼睁睁看着贺时卿上刀山下火海,他又不会坐视不管,现在气也撒了脾气也发了,那人不肯道歉是一回事,但总不能一直在局子里托着,不然人真不是他撞的也会被说成他撞的。
眼看碗里的茶又没了一杯,他这回来也没好好品出味道,光当解口舌之渴用了,气得心里又多了一层对阮柠的抱怨。
好在阮柠恢复理智后也成了不甘示弱的刺猬,她抬起眼瞥了瞥陆海,说:“走正当程序让人把他请出来,不是更快吗?反正是明天。”
陆海两眼珠子一瞪,顿时觉得之前的话都白说了,他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骂道:“我不要脸的啊?”
阮柠在心里回答了他,可是冷嘲热讽完,她也有些隐隐的担心,问道:“车祸的事已经上电视新闻了,事故原因还没调查出来吗?”
“哦,我爸被请去上面开会了,那废弃高速没监控也算在失职头上,其他的我不知道。”陆海说。
一分钟之后他咂摸出了味儿,又惊又恼地对阮柠说:“你还真怀疑是他干的啊?”
阮柠用担忧的眼神回复了他。
陆海气得连摇脑袋,他嚷道:“他那晚上喝了七瓶呢,最后走路的力气都没了,还是林川找人送他回去的。”
“哦。”阮柠不冷不热的答应道。
“你哦什么,到头来还是没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陆海倒茶倒一半倒不下去了,索性扔了想走人。
阮柠给自己盛了一杯,茶有点凉了,喝在嘴里有一大股的苦味。
归根结底就是一群大男人闹了个小家子气,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服输,于是慢慢的发酵成了这副模样。阮柠知道可能最讨厌她的陆海也对她放松了警惕,开始承认这场是非的错与对,但她一想到贺时卿,心里难免还是会一堵。
她不知道贺时卿心中的结是什么,走向了哪一处死胡同,明明自己都说过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