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瑞借着酒精上头,又说,“我就想不明白,我连他的朋友都不算么?”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感情啊。”
阮柠本想说点什么安慰他,这时孙希瑞突然转过头叫了阮柠的名字,他说,“阮柠姐,我想不明白,你那么优秀,为什么老天也会对你这样呢?”
阮柠愣了两秒,她喝不了太多酒,这会儿一口接着一口的抿,她的神经也有些恍惚,听见孙希瑞这么说,阮柠沉默了。
良久,她开口问孙希瑞,“优秀为什么能评估这些感情呢?”
问出口后,孙希瑞并没有回答,阮柠侧过头看去,对方的眸子亮晶晶的,尚不知他的思维此刻是否还敏捷。
阮柠笑了笑,“我再优秀,还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孙希瑞“唔”了一声,仿佛是在思考。
“但是,姐,你是不知道,以前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儿,有好多都很崇拜你。”
“我现在很不好么?”阮柠问。
孙希瑞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满脸通红,目光闪迷,却还是说道,“我的意思是,只是没想到,你会甘心屈服于这种男人,那什么,也不是屈服吧,就是,就是……”
他挠了挠脸颊,有些急了,“就是,嗝,其实我挺崇拜诀哥的,我觉得他特厉害,也很喜欢他。”
阮柠转回脸,重新看向天花板,然后说,“我也喜欢他啊。”
孙希瑞迷糊了,只听阮柠又轻轻笑了一声,再重复了一遍,坚定的,没有迟疑的。
“我也喜欢他。”
“而且我感觉,他也喜欢我好久了。”
孙希瑞彻底醉了,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迷糊,他问阮柠,“那你们,嗝,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直到睡过去的前几分钟里,他强撑着意识才听到旁边的女人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孙希瑞还是算错了。
沈诀后半夜回了家,而他一打开门看到横在客厅地毯上睡死过去的俩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贺时卿开车来接阮柠的时候,后者已经清醒了很多,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把窗户打开,脖子伸得长长的,像是要拼命嗅尽这小区的空气一样。
贺时卿开车时抽出空看了她一眼,正欲伸手去触碰身旁人的眼角,阮柠似乎感受到了。
她转回来,略无辜地看着贺时卿,问:“怎么了?”
贺时卿问她,“你喝了多少?”
阮柠轻微摇了摇脑袋,说:“没喝太多。”
她察觉到贺时卿有些不高兴,但她这会儿的脑子里还不是很清醒,于是没打算探究他为何不高兴。
贺时卿朝着北区的方向开了一小段,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就咬紧了牙,在下一个路口打了方向盘掉头,往另一个地方飞快驶去。
阮柠差点吐了,忙问,“去哪儿啊?不回家吗?”
贺时卿没有看她,男人的脸隐藏在阴暗的环境中看不清楚,过了几秒,他才说,“去见我爸妈。”
阮柠一听,瞌睡酒意什么的瞬间全都消退下去了,她立马坐正身子,有些慌张道,“我还没准备好。”
但贺时卿却不以为意,他笑着说,“没事,他们也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