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西北某军营。
宋晏宁坐在椅子上沉沉地叹了口气,她饿了整整两天,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眼前的男人还是在不停地审问她:“你来军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宋晏宁机械地重复道:“我说过了,我叫宋晏棠,是羊城日报的编辑。这次从羊城来西北的采风,是为了采集当地的民风民俗。昨天误打误撞来到你们军营,纯粹是因为天气不好迷了路,马又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带着我闯到你们这里来了。”
“而且我的相机你们也拿去看过了,要是真查出我拍了军队的照片,难道你们还会浪费时间在这里拷问我吗?”
负责审问宋晏宁的男人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的确检查了宋晏宁随身带着的所有东西,目前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这个女人偏偏在一个月前有一条前往香江的出境记录,他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宋晏棠同志,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们恐怕没办法放你走。”
宋晏宁来了脾气,翻个白眼呛道:“爱放不放!”
她等了这么久,也没见有报社的同事找来军营这边救她。
不用想也知道,宋晏棠之前在报社里的人缘到底有多差。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宋晏宁垂着脑袋,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木椅上的倒刺,以此来打发时间。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三辆军用车在晨雾中缓缓停靠在了军营门口。
梁绍烨下车后,负责站岗的士兵们赶紧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参谋长。”
男人微微颔首,快步朝军营里面走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
“昨天早上八点半,有个羊城的记者骑马闯进了军营。她说自己是来山上采风,因为迷路加马受惊的缘故,才会被带到我们这边来。”
“随身带的相机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暂时没有问题。”
“现在关在哪里?”
“西边的土房子里。”
梁绍烨率先往西边走去,声音淡淡道:“程少彬呢?”
“程营长还在屋子里审问那个记者。”
赵铭洋跟在梁绍烨身后,莫名笑了两声。
“你们也真敢让程少彬去审,他个呆头鹅能问出什么来?除了浪费时间,一点儿用都没有。”
负责带路的士兵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他们这些小兵哪里能劝的动程营长。
赵铭洋又问:“人也关了一天了,给水喝没?给饭吃没?”
“没有。程营长不让其他人进去,我们送过两回饭到门口,程营长动都没动。”
“得。”赵铭洋摊了摊手,“这编辑要是真没问题,咱们保准得挨批评。”
就算是打仗那会儿也没这么苛待俘虏的先例。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
等他们走到扣押人的地方,士兵刚要上去敲门,赵铭洋察觉到了梁绍烨的视线,一把将那士兵拉了回来。
“你去炊事房拿点热乎的吃的,顺便打盆热水,一块端过来。”
士兵点点头,赶紧朝军营另一边跑了过去。
等到宋晏宁把椅子上的倒刺扣的差不多的时候,屋子里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刺眼的强光扑面而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见有来人,程少彬惊讶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赵铭洋吊儿郎当地哼了一声:“我们能不回来吗?再不回来,你把这小编辑给审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