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彬瞪他一眼:“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能把人审死吗?”
“嘿,这还真不一定。你都把人姑娘饿了一天了,再不给水不给饭,迟早闹出人命。”
一听这话,宋晏宁立马停下了手上扣木刺的动作,干脆两眼一闭,直接装晕。
这可把赵铭洋和程少彬吓了一大跳。
毕竟这姑娘的唇色和脸色一样惨白,要是真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程少彬!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也没想到她会晕啊!我怎么知道她——她这么不禁饿!”
“我不管,她今天要是出什么事,我和梁绍烨可不给你担责任。人是你弄死的,跟我们俩没关系啊。”
“赵铭洋你有病吧!”程少彬气的要死,破口大骂道,“人还没死呢,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假装晕倒的宋晏宁: 所以你俩有功夫在那儿推卸责任,也没空来这里看我一眼是吧?
就在她感慨西北男人的无情无义时,有人上前两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线自头顶传来:“我先把人送去晓梅那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赵铭洋,你让炊事员煮点稀米汤或者面糊汤,她饿了两天,醒了以后应该也只能吃流食。”
宋晏宁在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这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接下来,她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自己该怎么“自然而然”的醒过来。
也许是男人的怀抱实在过于温暖,又或许是她饿了两天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任何的脑力活动。
总之——她最后是真的失去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等到宋晏宁再次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黑蒙蒙一片,再看不到半点光亮。
她怔了怔,这才扭头去看周围的环境。
一位留着齐耳短发,身穿军装的女人正在离宋晏宁不远的桌子前伏案工作。
听到她这边的动静后,女人惊喜地站起身来,笑着道:“你醒啦,要喝水吗?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晏宁点点头,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想喝水。”
女人赶紧给她倒了一大杯温水来,见她喝的着急,女人又道:“慢点喝,喝完这里还有,小心别呛到了。”
“对了,我这儿还有之前炊事房送来的稀面糊。但是可能已经凉了,我再放到炉子上给你热一热。”
正说着,两道身影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是赵铭洋和梁绍烨。
看到宋晏宁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赵铭洋才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醒过来了。她要是再不醒,我今晚可要睡不着觉了。”
晓梅好笑地睨他一眼:“是吗?我看你刚刚在外面补觉补的挺香的啊。”
赵铭洋嘿嘿一笑,道:“那还不是因为这几天跟着梁绍烨东奔西跑累着了。你不知道,这小子一听到消息就和我连夜开车赶了回来,生怕程少彬这人又闯祸。”
宋晏宁借着喝水的功夫,偷偷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三个人。
赵铭洋和晓梅聊的火热,根本没往她这边多看一眼。
反倒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从进来以后一直抱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宋晏棠?”
宋晏宁放下手里的水杯,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来军营?”
又来。
宋晏宁长叹一声,哑着嗓子道:“我是羊城日报的编辑,我的所有证件都被你们收走了,你们要想查的话就去看我的证件。我来西北是被报社派过来采风,误入军营是马受惊和天气不好迷路的原因所导致的。至于为什么它要带着我跑到这里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懂马语,不妨去和我骑来的那匹马交流一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她缓了口气,继续道:“毕竟我没有证人,只有那匹马能作证我不是主动跑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