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酒话锋一转又说:“这个时韶看起来不简单。这里…”
沈酒指了指文件最开始的部分:“四五岁的小孩刚有记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辗转几个城市,这么碰巧的在陶伯母出差的路边停下。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而且陶伯母当年捡时韶回来应该也是有隐情的。伯母一向疼陶沉,尊重他的意见,但这个童养媳是伯母没有顾陶沉的意见,一定要留下的。”
连袖月搂住沈酒的脖子把文件仔仔细细看完才说:“所以…陶沉哥的有缘人就是时韶姐?”
“嗯。”沈酒揉了揉他的发,又问:“最近记忆有没有松动的地方,有想起来什么画面吗?”
连袖月摇了摇头:“没,那次梦魇后我很少在做梦了。大多数做的…“
连袖月耳尖悄咪咪红了。
离得近,沈酒自然察觉到了女孩的不自在,凑近她耳边低声问:“做的什么?嗯?“
最后一个嗯带着缱绻的深意,连袖月腿一动,落地跑了。
那种有颜色的梦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沈酒看着那抹害羞的背影,唇角弯了弯。
他把邮件发给了陶沉。
不探究之前的,就说现在知道了时韶是陶沉的有缘人,沈酒紧绷的弦松了下。
现在只等三年之期到的那天,大劫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陶沉收到沈酒发来的邮件,看完一个人坐在书房沉思了一上午。
中午十二点,时韶见没人来喊吃饭,便主动去找了陶沉。
推开书房门,屋里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时韶蹙着眉在鼻间抬手挥了挥:“你干嘛呢?抽这么多烟。”
说完也没看他直接去了窗边把窗户打开散气。
“你怎么了?每天定时定点吃饭今天到底怎么了?”
陶沉幽深的视线落在时韶身上,手里还夹着烟。
时韶打开书房的窗户,转身见陶沉目光灼热夹杂着不明的情绪盯着她。
“怎么?被我迷住了?“时韶轻笑一声,走过去直接把他手中夹的烟拿来摁灭在烟灰缸里。
手腕陡然被抓,她被他扯着抵在了书桌上。
下巴被人用力的掐着,她听到他说:“为什么不解释?”
时韶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笑出了声:“解释有用吗?陶沉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认定的事情,你自己释怀不了,我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听到时韶这轻飘飘的话语,陶沉脸色阴沉,扯着人把她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为什么不说你自小就被家人抛弃?为什么不说那个酒驾司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不说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时韶你到底为了什么来到我身边?我母亲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说到最后陶沉声音都止不住的拔高。
句句逼问,直戳心窝,时韶守了十几年的陪伴,固执了十几年的答案,所有压在心底的酸楚,难过,委屈这一刻全然爆发,皆因为她从他的句句逼问里察觉到了他的松动。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时韶不知道自己何时哭的。但她看到了压着她的人脸色突然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