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旋地转,阴冷的空气让连袖月身子一颤。
眼前没有一丝光亮,连袖月知道她这是被那个女人带来了黑城。
宫殿内
盛婉甩手把连袖月扔到了冰棺旁,倾身把冰棺打开,对躺在里面的人温柔的说道:“陵兰,我把东篱的女人抓来了,你有救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相见了。”
一滴泪落在玉陵兰脸上,男人垂在一旁的手,轻微动了下。
盛婉擦去眼泪,掐着连袖月的脖子,把人扯起来,让她看向冰棺里面的人:“你和东篱过了这么久的平静生活,是时候偿债了。“
盛婉空出的另一只手,抓去连袖月心口处,在魔气的引导下,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一丝焚烧的火感都没有感受到,她猛地把人的砸在地上,白色瞳孔布满了血丝,声音极寒极凉:“火呢?你体内的火呢?”
这一刻盛婉垂在一旁的手在微微发抖。怎么会这样!连袖月体内的火种去哪了?
连袖月被这一砸,嘴角溢出了血,吃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愤怒的人,微弱的声音响起:“什么火?”
火明明在沈酒体内,所以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团让沈酒发病不舒服的火本应该在她体内。
盛婉瞪大眸子看着她,手上的力度加大:“是不是你把火封在了体内让我感觉不到。现在解开封印让我取出来,否则我把剁成肉泥,送给东篱!”
她苦修了这么久,今日只想一举成功,拿到想要的东西,救醒爱人,什么反噬什么牵制她都不管。
为什么现在的结果不尽她意!
盛婉见连袖月虚弱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把人抵在冰棺上,扯开了连袖月的白裙。胸口那处白皙光滑的皮肤上一丝火红的印记都没有。
“乌鳢!”盛婉怒着声喊。
一个黑影出现在她身边。
“主上,有何吩咐。”乌鳢单膝跪地恭敬道,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处,跪下的腿在隐隐发抖。
他万万没想到,没跟凡间的人签订自愿协议,就迫使人为他办事,反噬的力度会这么大,折了几百年修为还不算,每夜还要受吐血之痛。
好一个天道,当初主上大人就应该攻上去灭了他们!
“当年火灼莲花的火种不是在连袖月体内。”盛婉红着眼看他。
“主上…火种现在在东篱身上。”
这段时间他在闭关修炼,主上大人把主上救醒后,他没受召见便没敢擅自来宫殿。
盛婉身子颤着靠在了冰棺上,白瞳里的血丝慢慢变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连袖月。
火种现在在东篱身上,那就说明当年两人还未下凡历劫,体内的火种就转移了。她沉睡了几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陵兰当初做了什么才把她保下的。
安静了好半晌,盛婉问道:“陵兰上次重伤是东篱干的?”
“回主上,上次发生的事情都在幻影石里。”乌鳢双手捧着一块黑石递给了盛婉。
连袖月被人甩在一旁,努力运转体内的气息,在这阴森黑暗的宫殿内,仙力聚集的好慢。不过有了点力气,她把胸前的衣服扯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冰棺旁,看到了冰棺里面的人。
是上次那个在黑城截下他们的人,看来还真是受了不轻的伤。
盛婉看着幻影石里面当初发生的画面,一颗心沉到了底,痛的她呼吸都慢了下来。
傻子,再等等不好吗?为什么要冲动这样做。
之前的画面闪过之后,手中的幻影石变成了碎末,盛婉猛地转身,扯着连袖月抵在冰棺上,左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你先退下。”她要用足够安静的环境来唤醒陵兰。
“是。”乌鳢恭敬应道,转眼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没有火,但你的心口血应该可以帮陵兰。我本来只想取个火再把你关在这折磨几天,既然东篱这么爱你,不顾焚烧之痛把火转到自己体内。那我偏要让他痛苦,让他看看爱人奄奄一息的模样,是多痛。让你们也尝尝相爱两个人不能相见相守的滋味!你们两个的心头血可都是好东西。”
锋利的匕首刺进胸口,折射出的冷寒光芒刺痛了连袖月的眼。
她双手死死抓住冰棺边缘,忍着心口的痛楚,蓄力平静的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那团火吗?”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裙,一滴一滴滴落在绿瓶中,盛婉听着这血滴声,再看向连袖月那张平静淡定的脸,笑了:“想知道啊?那就等你们把拿团火双手供给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连袖月感觉体内的血液越流越慢,她屏息凝神,刚恢复的一丝仙力护住了心口。
“怎么供给你,上次他都没有取动还反被伤。”连袖月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还是套不出前因后果吗?泛白的指尖死死抓住冰棺,连袖月脸色越来越苍白。
盛婉用三个绿瓶盛满心头血后才把匕首拔开,很用力,溅出来的血喷到了她垂在胸前的白色长发,如一朵火红的血花绽开在雪中央。
闻着空气中那弱微的酒气,盛婉冷笑一声:“都重新投胎做人了,这体内的酒气怎么不增反减呢?东篱那个酒鬼是不是天天喂你喝酒啊。天上不放过你,下来也要缠着你替他试酒?不亏是东篱一手养大的花,别的混酒对你来说是毒药,他酿的对你来说就是宝藏。你们可真会玩。”
连袖月用力捂住胸口的伤,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开口:“怎么把火传回我体内?怎么才能取出来给你?”她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试酒,毒药,她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把让沈酒痛苦的那团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段时间以来,周边朋友一次次遇险,说到底都是这团火的缘由,他们不是想要吗?那就给他们好了。
没必要因为这团火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到无辜的人群。
对上那双清澈冷淡的星眸,盛婉眼中划过一抹不自然,随后逼上前,掐着她的脖颈恶狠狠的说:“又想耍什么花样?“
连袖月不舒服的咳了一声,手心中的白光越来越大,传进胸口,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她直直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们不就是想要火,我给你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