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还许是夫君的妻子，孩儿的母亲。当然，这些是你可选可不选的。”

“这些人呢，是你最亲之人，却也不可能无时无刻不伴着你，你总是有孤身一人的时候，这些时候，你只能与自己为伴了。”

说到后面，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哀戚，似在看着谁。

年幼的自己对这些荐语一知半解，好在她记性好，当日便将这些话记了下来。

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父亲长姐因不得轻易回京，往日里便多寄了些书信和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长兄也频频逃出书院，带她四处游玩...

再大些，她便明白了。

既生于世间，在有选择的境地，那她要为自己而活，取悦自己。

从那日起，京中便多了一个整日只着天青色衣衫的女子...

前尘往事一一诉来，檀果儿依旧神态悠然，不见悲色。

昨日种种，已成定局，今日种种，她只愿多给自己一些选择。

唐杳听了这么久，她虽与果儿交好多年，却从没主动了解过她的过往，今日一听，也庆幸有母亲在。

而夏梓沅竖耳聆听了这么久，也清楚了事情的由来。

她知道，长公主在抱住年幼的檀果儿时，在想的是谁，是祖父母和父亲吧。

姑姑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不了家呢？

可坦白来说，若不是有姑姑在，檀果儿，祁九归，甚至是褚肆，他们的结局还会是现在这般吗？

多思无果，夏梓沅也不忍檀果儿这样的女子被褚肆纳入后宫，妃嫔这个角色实在配不上她。

“也罢，既然如此，本宫便助你一臂之力，尽量让陛下将你从选妃中抹去。”

“只是，需要个由头。”什么由头呢？有了！

“你看这样如何，本宫见你对于针织刺绣甚为熟稔，不若给你个尚衣局女官的名头。”

“当然，不必居于宫内，也不必日日进宫司衣，上四休三，日常你也可有更多的时间自行研究。”

皇后都拍板了，而且这个结果她很满意，檀果儿欣喜地应下：“谢娘娘成全。”

嗯，这样一个好苗子，不发展成服装设计师，真是可惜了，不过...

“本宫这，还有一个想法。”夏梓沅欲言又止。

“娘娘但说无妨。”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对娘娘也更为认可。

“是这样的，本宫想在民间开一个成衣店，由你来全权负责。”到时，也能给她的小金库多生些金宝宝。

“全权负责？”

檀果儿之前一心自行研究，虽考虑过要不要开店，可总归会被误认为与长公主的朱绣楼对峙，她迟迟下不了决心。

“是的，本宫知晓你有这个能力，你在衣着上的天赋，为人处世的态度等都让本宫觉得，你可以做成此事。”

更重要的是，她有时尚的嗅觉，还有她长兄的经商之道，想要成这事儿，不难。

“此事过于仓促，还望娘娘给小女一些时日，待后日臣女入宫给您回话如何？”

她心里其实是有六成的心思是想接下的，可她想在摒除杂念，理智思考后再得出结果。

“好，那后日，本宫的长宁宫便为你大开。”这个回答，夏梓沅也可以接受，没有拒绝不是嘛。

就在两人侃侃而谈的时候，被忽视成阴影的唐杳不乐意了，嘟起嘴巴：

“表嫂，若此事能成，阿杳也想参与进来。”

唐杳想的是，自己的荷包虽然不缺钱，可谁嫌钱多呢，而且此店若是能成，那可是公开与母亲打擂台，想想就刺激！

“好好好，若是能成，定要让你这个股东分一杯羹，哈哈哈哈。”

夏梓沅在这个轻快的氛围内，一时松了心弦，意外地吐露出现代的词汇。

唐杳却恍若不在意：“那臣女便等着那一日的到来了。”

股东啊，听母亲偶然说过，会有分红呢。

她的镇定神态，夏梓沅尽收眼底，所以，唐杳，你，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