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止他们这边出了岔子,褚肆那边也不安生。
丛林密布中,一早便被划分在狩猎场内的动物们慌乱逃窜,生怕被一箭穿心。
也是猎心大起,褚肆不顾后头祁九归和唐雨乔的劝诫,独自一人进入了丛林更深处。
坐在红鬃烈马上,褚肆只身感受着迎面的凛风,嘴角微勾,荡漾着痞气。
朕若是不来,这大戏又如何唱起?
突然,一支利箭从暗处射来,带着冷锐的寒意将虚空刺得震荡,一往无前地钉向褚肆命门大开的背后。
这与空气摩擦出的呼啸之音过于激昂,修习到褚肆这种境地的,想忽视都难。
他轻蔑得懒得转身,直接用手中的玄弓将其震落:“呵——蝇营狗辈,也只敢藏在暗处吗?”
鄙夷不屑的话语,令藏匿的黑衣人们怒火中烧,为首的人想到主上说过的生死不论,也不留余地了。
“射!”他利落地抬起手掌,示意所有人出动。
漫天的箭羽自四面八方而出,一同瞄向靶心处孤军奋战的褚肆,箭技相似,一看就是出自训练有素的势力。
这样多日不遇的浩荡场面,彻底激发了褚肆埋藏已久的嗜血之心,有趣,实在是有趣。
“朕近日可是刚敛息杀意,能这样酣畅淋漓战一场,久违了。”
一众黑衣人正等着瞧他被扎成刺猬的窘态,却见这抹鸦青色的身影以极快的身法,掠过尚在空中急进的箭尾,直冲他们藏匿之地而来。
不待前卫作出反应,几人的脖颈就被利物划出极细的血线,死神来得悄无声息,顷刻间他们就去了阎罗殿。
罪魁祸首不笑反嗤:“就这点程度,也妄想杀朕,倒不如撼树蚍蜉。”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雨,黑衣人们也一时骇在了原地,心有余悸地窥向本应站在靶心如今却近在眼前的褚肆。
只见,他手中的玄弓两端,弓弭尾处多了两枚薄如蝉翼的刀片,将远程射击的武器改造成可近身杀戮的利器!
尽管这利器刚割破几人的脖颈,那刀片上却未沾染丝毫的血迹!可见其锋利之度!
可箭在弦上,又是性命攸关之事,哪怕落在下风,黑衣人也只能刀剑相向:“上!”
命令下达,所有人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一时间,黑衣挽剑舞,利刃生星花,翠微沾朱雨,血衣殍满地。。。
声势浩大的绞杀队伍,徒然也只剩了黑衣首领一人。
他颤巍巍地站在堆砌了兄弟们尸身的血地里,漫天的悔恨直击胸腔,下盘战栗得险要站不稳。
褚肆望着这般活色生香的场面,心里的杀意却如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只余你一人了啊。怎么死好呢?”
他这般淡定的语气,听在黑衣人首领耳边,就好像在琢磨一头猪仔的做法。
加上弟兄的惨死,他再也压抑不住滔天的火气,猛然提起手中锋利的长剑,直刺而去:“狗皇帝,还我兄弟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