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日落归山海,云彩卷走了余晖,扑朔迷离的星星点点略显身姿。
自然的馈赠,夏梓沅接住了,她扯住身边人的衣角:
“褚肆,不若我们到屋檐上饮酒如何?赏着天际的画卷,有你作伴,这酒肯定更为香醇。”
褚肆心里尚有余悸,他迟疑着,直到望进她的眸子中盛满了期盼,让人不忍拒绝。
罢了,有他在,她不会有事:“好。”
宽厚的大掌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连带着酒壶杯子,两人轻盈地纵上屋檐。
主子们亲密,地上的宫人们在郭茂的指示下识趣地离开了,将这长宁宫完整地留给了帝后二人。
临走时,冰月胆怯得双腿使不上力,还是在几个小宫女的搀扶下退下的。
她垂着头,遮掩着眼底幽深的悸恐,陛下他...…
冰月的神色,夏梓沅没注意到。
她只觉得褚肆这样飘来飘去的身法,看得连连惊呼羡慕:
“褚肆,你好厉害,不像我,我什么都不会,若我也会轻功,挂祈福牌的时候也不用爬这么高了。”
失落的唇角向下抿着,她也想跺脚生闷气,让他猜猜她的心思。
轻功啊,你快找人来教吧!
等教好了,她回了现代,能一跃飞向自己在三楼的卧室,到时候三哥肯定会夸:“窈窈,你真厉害!”
可惜,褚肆的关注点不在轻功上,在祈福牌三字上,他问她:“何为祈福牌?”
嗯,朕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惊风若是在这,肯定会在心里吐槽:陛下,明明属下还亲自偷了一个给您看的。
祈福这件事,两人明明都心知肚明,可夏梓沅还是装得像是小秘密不小心暴露的模样:
“哎呀,都怪我说漏嘴了,其实,我就是听说有人在合欢树上挂上祈福牌,可以保佑梦想成真的。”
“也不知道准不准,每天挂一个小竹牌,祈求上苍保佑。”
“可我太贪心了,每日一求,怕是真有神佛也要腻了我的祈祷。”
这些事,褚肆都知道,在宫里时,惊风每日都报给他她许下的愿望,就是不知今日。
“哦?阿沅今日许下何愿,说不准,无需神佛,我亦可以帮你实现。”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不知她的阿沅究竟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嘛,夏梓沅选择,已读,不回!
勾起他的好奇心,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更好啊!
她仰头看向天空,转移着话题,手指着浅月的方向,欣喜地分享着蓝调时刻下的杳霭如玉、月上东墙。
“褚肆,你看,好美啊。”
落日后的二十分钟,是蓝调时刻,这本是夏梓沅眼里,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太阳在地平线下负四度到负六度之间,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神秘的蓝色。
然而,她口中的褚肆却没有将视线分给这美景一丝一毫,世间最美的景色,是阿沅啊。
情到浓时,褚肆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夏梓沅躲了过去。
还没到她定下的那个时候呢,急什么。
今日份的初吻当然要留在记忆最深处,最绚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