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听着她的句句逼问,邪笑着将剑横在她颈间:
“当然是……为了玩啊,你不觉得狗皇帝造出的这些都不可称之为人的怪物,很好玩吗?”
他最喜欢将这些玩具刻画成斑驳陆离的怪影了,真的,很好玩啊!
夏梓沅听着直接气笑了:“呵,这些人你想如何玩便如何做,可你偏偏为何要拉上我,只因为我这个曾经夏国公主的身份吗?你想拉着我做什么?况且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玩法!”
还狗皇帝,难不成这人真不是褚肆?
“不行啊,我一个人玩儿多没意思,多一个人来,才有更多新奇的玩法不是吗?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面具男不依不饶,势要将她拉上同一艘贼船。
“自然是,独乐!”夏梓沅趁他不注意,将手中偷藏的尘土扬起,尘土扰乱了他的视线,她趁机躲过了剑刃的胁迫,跑远了些。
逃离的时候,她心里思量着自梦中惊醒的办法:找到任何利器往自己身上戳,从高处坠下。
可这样的方法不能万无一失,如若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她岂不是白死了?!
最后一个办法,在梦中找到镜子,或者地上的一滩水,只要照出自己的模样就好,随着脸在镜子里变形,就会回到现实。
“轰隆——”天边响雷恰逢时分响起,带来甘霖雨露。
“老天爷都在帮我吗?”夏梓沅欣喜地望着泼洒而来的雨水,找到了希望的口子。
“啊嘶——”脖子间竟然有了一抹刺痛?打断了她激动的喜悦,是那个面具男追来了!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有本事将狗皇帝亲手围堵的这些怪物放出来,自然是有这个本事捉住你的,想跑?你跑得了吗?”
他喑哑阴戾的嗓音,说着这令人绝望的低语。
“所以,你究竟想做什么?”瓢泼的雨水不一会儿就积聚在低洼里,可豆大的雨珠致使小小的水面波澜迭生,她根本就看不分明!
“我想做的,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也是筹谋了很久的事,只是想想,热血便沸腾不止地游弋在臂膀内。”
“那就是,杀人——亲眼看着你杀人!”
他凑近她的耳尖,面具下的瞳孔亮的如繁星,哪怕有雨水遮掩也照样耀人。
他最想看她惊悚地祈求,卑微地闪躲,破碎成七零八落的镜子,他不介意亲自将她打破重组成他想要的样子。
他这疯批疯魔的样子,像是最终关的反派大BOSS,夏梓沅搜罗起记忆里的任何面孔都无法与之融合。
褚肆他,不会这样的,毕竟,有好感值在的,不会是他的。
她后怕地吞咽着,腿脚想动弹,却僵硬在原地,“你想让我杀谁?”
“自然是——”他拉长了声音,将剑刃绕着她的脖子转了一圈,对准了不远处紧随他而来的怪物们。
“他们了啊!同骨同泽,血肉相残的戏码,我爱看,尤爱看你演,以你的演技想来,这小小的一幕,不在话下吧。”
剑锋所指之处,那些人听不清楚,可不知怎的他们下意识地四处慌乱逃窜起来,脖子上的锁链摩擦着粘有泥水的地面,更显沉重。
被钦命为刽子手,夏梓沅心里如坠深渊,杀人!要她亲自杀人吗?!
虽然她一早就清楚,来到这个世界,崩溃的秩序,草芥般的人命,扞卫皇权的律法……在这几座大山面前,她迟早要走这么一步。
可是,她没有办法真的做一个杀人的工具,摒弃前十八年接受的种种道德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