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所幸在城门处,言简意赅地交代人紧闭口风后,古钏才跟着褚云梨他们去了京郊一处别苑,商讨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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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曦既驾,温煦的柔光滋润着万物,水木清华的庭院簇拥着贝阙珠宫。
狸奴困顿地无语望天,猫胡上写满了幽怨,弯曲地耷拉着,没有个精神头。
是谁,通宵达旦,狂野纵马,昼夜驰骋!
是谁,吹拉弹唱,香喉玉口,唱罢今宵!
终究是它不解风情,在这闹心的夜里捂不住耳朵,叫魂似的“喵呜”不停,企图宣战。
结果咧?
呵,它罪有应得地被男主子用碎布捆在了笼子架上,威胁它再出声就扔出去。
呜,还好保住了清白,它生怕男主子色欲熏心对它这只母猫也下狠手,猫生艰难啊!
“糖糖,你怎么被捆成粽子了?还没到重五呢。”
春夏悄声上来,估摸着主子们该叫水了,一夜也不让人伺候,可不该早早候着嘛。
糖糖不敢出声,可怜惜惜支棱着裸露在外的爪子,恳求释放。
春夏正欲上前,不巧里面传来陛下嘹亮的呼唤:“进来伺候。”
不疑有他,春夏放弃搭救,不在意糖糖埋怨的眼神,带领着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宫女鱼跃而入。
雕花木门方一打开,浓浓的膻香直冲百会穴,白玉琉璃香庐内燃着的清香早已被化解,直熏得人脸颊通红。
春夏赦着脸,指派着手底下人拉屏风,倒热水,开窗透气,洒扫外庭。
她垂首径自走进内室,掀开叠叠纱幔,只见地上堆砌着昨日的红色衣裳,凌乱而糜美。
不敢多眼看,她端上干净的衣物退守到外室。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陛下着中衣踱步而出,春夏提起心来伺候着:“陛下,热水已备好,还请移步。”
仰头的间隙,陛下微敞开的胸口处布满了红梅,教她不由得多想。
咳咳,娘娘,竟饿到这般田地吗?
都吮出印子了~
褚肆浑身黏腻,精神却说不出的清爽,明眼人看不出像是一夜未眠的,他豪迈地将人驱到室外,自顾自地清洗着,没一会儿便换上了朝服,大摇大摆而去。
据说,今日的朝会被陛下特意推迟了,比往常晚了好些时辰呢。
春夏虽猜得出是因娘娘,却猜不透为何不一劳永逸,趁此取消,朝会一日不上又何妨。
她哪里知晓,在褚肆提出立后大典的日子后,朝中人极具抵抗,他虽不在意那些个枝头末节,可也不愿众人将矛头转嫁皇后,说她妖孽祸国。
做错事的人是他,拿女子做借口,他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