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若有所思,“那就是南岳的太子姜晔了。”
安宁都不知道景珩那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直觉准到可怕。安宁赶紧做出一副无语的表情:“你这九个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我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可以招惹到南岳的太子?”
见景珩不信,安宁耸耸肩:“你爱信不信吧,但是有一点我得说清楚——你少自作多情管我的闲事!我这人贪生怕死,你要是给我招来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连累了我,我指定第一个把你卖了!”
安宁说完就起身想回永安成去,被景珩一把拉住。
安宁回头用死鱼眼瞪景珩:“怎么着?景珩大人这是想抓壮丁,强行拉我上贼船?”
景珩冷哼一声,“南岳人现在到处找肩膀受伤的刺客,你若是想回去送死,大可随意。”
安宁:“……那你给我安排一个小营帐,听不到你们军中机密的那种!”
景珩见安宁一副赤裸裸的“不想与你们有任何瓜葛”的样子,心里也来了气,没再搭理她,转身离开营帐。
过了一会儿,有士兵进来搬走那些公文。安宁心知景珩这是把营帐让给自己了,叹了口气蒙上被子闭目养神。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溜进玉虚山想摘个归元果时,自己还啥都没干,景珩就能猜到自己不是好人,差点想掐死自己。
现在呢,他亲眼目睹了自己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反而肯事事迁就了。
安宁心中叹气连连:真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安宁这种从小在深宫里练出来的人精,最是擅长察言观色。景珩那点情绪变化根本逃不过她的法眼。
可是安宁并不打算回应景珩的感情。她已经很累了,这四百年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她不想回西陵,也不想被卷进任何一方的纷争里。
现在的安宁,只想恢复灵力后去弄死姜晔那个死变态,然后好好地睡上几百年,忘记这辈子的前尘往事。
西陵也好,赤羽也罢,待她沉睡后,它们再怎么洪水滔天也与她无关了。
打定主意装鹌鹑的安宁老老实实地龟缩在营帐里养伤,从不乱听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