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被军营里训练的呼喝声吵醒,睁眼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只觉得这简陋的风格看着有点眼熟。
安宁掀开盖在身上的兽皮,起身打量了下营帐的环境。这营帐看着不算太大,里面仅有一条半旧的书案,书案上仅有一盏油灯与一些公文。几步开外有一张简陋的茶几,除此之外就只剩一张仅够一人容身的小榻了。
这些家具的用料粗陋,榻上的兽皮褥子下垫的甚至还是一层薄薄的稻草……若不是看到木架上还挂着之前在景珩身上见过的那套衣服,安宁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一军主将会住的营帐。
安宁原以为自己在永安城瞎折腾二十多年就已经算是个冤种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比自己更冤种的。真是开了眼了!
安宁叹了口气,走去茶几处倒了一杯茶,拿起一个明显是给自己留的素饼就着粗劣的茶水吃完。
久闻赤羽军处境艰辛,驻扎的地方物产不丰,粮草药材常年都处于匮乏的状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校场上的呼喝声逐渐散去,想来是训练结束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营帐。安宁赶紧趁着人未进来之前窝回榻上装死。
“起来!别装睡!”景珩看着榻上那个把被子蒙在头上装死企图蒙混过关的蠢货,都快被她气笑了。
“……”安宁持续性装聋作哑。
景珩冷笑一声:“南岳边军……”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们打你们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安宁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打断景珩念战报的声音。
知道的越多,越跑不掉。安宁现在一点都不想趟这趟浑水!
景珩掀开蒙在安宁脸上的被子,“有胆子刺杀一军主帅,没胆子听战报?”
安宁以手捂脸,有气无力:“我只是跟林震渊个人有私仇,战不战报的跟我没关系。”
景珩盯着安宁没说话。
安宁无奈,坐起身来看向景珩,认真道:“你自己要自带干粮为爱送死就算了,可别带上我。我这人自私的紧,从来都是拿了钱才肯办事。你们赤羽军穷成这副鬼样子,砸锅卖铁都付不起我的报酬!”
景珩却没接她的话,反而问:“林震渊是你要杀的那第二个变态?”
安宁愣了愣,说:“他可不够格!”又看了眼景珩那认真的神情,安宁无奈摊手,“我这人仇家多了去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到时候溅你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