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新兵多。”景珩一边说着,一边从后面抱住安宁,把头埋在安宁的脖颈间蹭了蹭,“殿下有何高见?”
新兵?得到答案的安宁没理会景珩的作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之前西陵欲与南岳两国联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此事为真,南岳西北线的军事压力可以因此得到缓解。南岳王大可以趁机从最近的西北线调出几万老卒过来一口气灭了赤羽军这个脓疮。
可为什么这次来的只有两万新兵?这两万新兵又是从哪里调过来的?
安宁盯着舆图,南岳西北线的兵力按兵不动,意味着西陵与南岳此时实际上仍处于两军对峙戒备的状态。那么,两国联姻的诚意就有待商榷了。
“你觉得,这两万新兵是从哪里调过来的?”安宁问。
“听口音像是孤竹、平邑那带的人。”景珩直起身,用灵力在舆图上画了个圈。“这几年南岳与北辰陆续打过几场,东北防线的兵员出现空缺,后续补上了很多新兵。”
“东北线?”安宁若有所思。
看来是北辰出了幺蛾子!而且这幺蛾子闹的应该还不小,否则也不能逼得她父王不得不忍痛推翻之前的努力,低头向南岳示弱。
“好了,你收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这段时间跟我去营中待一阵子。”景珩再次出声打断安宁的沉思,“据探子回报,南岳后续还会有援军前来。这里不安全。”
“不了,我还是回永安城吧。”
“这段时间你可能回不去了。”景珩有点歉疚地看了一眼安宁:“南岳那边知道有人解了隐杀,已经派人封锁了周边的地方,开始一一搜查,就连凡间的永安城也被没放过。土地庙那边现在有南岳人在盯梢。”
安宁的手紧了紧:“小白不在家吧?”
“不在,我们离开后它就没回去过。”
安宁闻言松了口气,她离开之前在门口做了标记,想来是胖狐狸看见了那个标记,找地方躲起来了。很好,不枉她每年都拎着那只胖狐狸,耳提面命地盯着它做演习训练。
“你自己回去吧,我找机会下山,我现在可以使用幻形术了。”说到这里,安宁适时地催动灵力让自己的心脉抽痛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观察景珩的反应。
景珩竟也跟着脸色一变,显然是遭受到了跟她一样的痛苦。
还未等安宁有什么动作,景珩就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双肩,神色紧张:“你的毒又发作了?”说罢,他直接上手把住安宁的脉门探脉,“你的灵力怎么这般不稳定?不行,你现在不能冒险下山。”
景珩的这一系列动作让安宁怔愣了片刻。此刻安宁终于能确定,眼前这个大傻春是真的把他的护心鳞放到自己身上了。
安宁垂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说他不谙世事吧,他能独自一人熬过无数险境活到现在;可要说他深谙世故呢,他又敢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的性命赌在别人身上。这蠢货,难道竟没人告诉过他,人心狡诈?
“……你听见我说话了么?”见安宁走神了,景珩出声询问。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不能冒险下山。你得跟我回大营,放心,南岳人打不上来。”景珩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头疼?”
“没什么。”安宁摇摇头,问景珩:“你没跟祝琰说过我的身份吧?”
“没有,怎么?”
“你若是跟他说了,我现在就得抓紧时间跑路了。” 安宁说:“祝琰与西陵本就有血仇,现在又是战时,外面都在传西陵要与南岳联姻,搞不好哪天两国就会合作围剿赤羽军。我这个西陵王姬现在去祝琰面前晃,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景珩皱眉思索了下,语气笃定:“义父不是那样的人。”
“哼,这谁知道呢?”安宁盯着景珩,“我已经提前跟你说清楚了,你最好别让他知道我是谁。否则,若有一天他要杀我,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知道了姑奶奶!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也没人能杀你。”景*夹心饼干*珩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手投降。
“你发誓?”
“我发誓!”
“行吧,”安宁挥手收了舆图,“姑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