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牡丹花下
沈小凡荡迹在各种酒吧中,处处留情。这样做的便利是,每次当他想来一发时,总能在通讯簿里找到合适的妞。他长着一张迷人的脸,很容易约到女孩。
今天是他的幸运日,不等他出门猎艳,已经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橙子约他今晚19:00见面,在他住的地方。
下午五点不到,沈小凡就迫不及待的把全身洗干净,吹了一个骚气的发型,躺在床上,静等美人入怀。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橙子还没有出现。沈小凡一打电话过去催,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已关机。
他等得浑身难耐,蛋蛋都快憋炸了。他看看时间,21:39分,管她呢!先自己动手解决,然后睡觉。
凌晨整点,年轻女子站在房号为309的门前,轻轻敲门。她化了淡妆,穿了一件紧身连衣裙,露出一双修长白净的腿。
沈小凡刚手动释放自己第三次,听到敲门声后,刚软下去的小伙伴又硬起来。
他嗅到女人的芳香。
“怎么才来?”沈小凡打开门,向门口的年轻女人撒娇,“打你电话也不接!”
“路上遇到点事情,手机也没电了。”橙子冲他微笑,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沈小凡现在更关心自己的二兄弟,拉着橙子火急火燎地往床上带,秒速褪去自己的浴袍,再把橙子的裙子撩到她的腰际,印上自己火热的吻,一路向下探去。
他压在她身上,把肿大的dick往里顶去,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满足的叹息。
今晚的橙子有些不一样,他说不出是哪里。她比往常更美,更荡,更加饥渴。
第一缕天光从昨晚没拉好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打在沈小凡眼睛上。他抬手遮住眼睛,睡意有些被惊散。
他胸口前趴着橙子,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两人的腿紧紧缠在一起。橙子被他的动作弄醒,撑起脑袋看他。
“你脸上是什么?”沈小凡伸手去捏橙子的脸,揭下来一块类似皮的东西,再抬头去看橙子,她脸上皮被揭掉的地方缓缓渗出黑色的鼻涕状黏液。
他不动声色地藏起手中的半点人皮,压下胃里的恶心,推说自己想起来冲澡,把橙子搂抱到一边去。
橙子幽幽地看着推开自己的英俊男子,眼中是凉森森的笑意。她知道他要去拿武器,但她不去拆穿。
沈小凡下了床,假装一切正常。他走到自己的背包前,迅速抽出一把特质手|枪,对准床上的橙子。
“咯咯咯!”床上的女人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原来你就这点招数?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沈小凡扣动扳机时,惊觉枪里没有子弹。床上的女人手中把玩着两个弹夹,将一盒熔铸了水银和朱砂的特制子弹散在床上。
“咯咯咯!”橙子继续阴笑,身上的皮开始掉落,不久,床上就褪下一张人形的皮。
一滩黑色的流体物质贴着墙面,疾速向沈小凡爬过来,沿着天花板往下,想裹住他的头,闷死他。
他滚到床边,拾起一个弹夹,利索地向黑色流体发起攻击。子弹飞速射进它的身体,就像陷入一滩淤泥,再没了动静。
“嘶嘶嘶!”它发出尖锐刺耳的怪笑声,钻得人脑子生疼,“咯咯咯!”
眼前的生物不同于沈小凡之前所见,朱砂水银对其完全无效,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当它向他扑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临终所想的是,操!老子被一滩黑鼻涕睡了!
它通过所有的人体通道(鼻子,耳朵,嘴巴,菊花)挤入沈小凡的身体,榨干他肺部所有的空气,迫得他拼命张大嘴巴想攫取空气。他听见自己肺部发出咕咕噜咕噜的声音,自己像溺水的人一样徒然挣扎。
他用力扯住自己的喉咙,想让空气从张大的嘴巴进入自己的身体,但很快又发现这是没用的。
在此之前,谁又会真的认真去想,呼吸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的内脏在身体内挤碎,和着血从喉咙里呕出来。
死亡起初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然而当一切结束时,你又会感到释然。生命中拿得起的,放不下的,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沈小凡嘴巴大张,眼睛暴突,露出大笑的诡异表情,好像在嘲笑世上的一切。
天元2000年,九月十七日,上午九点,青柠旅馆中的客房服务人员发现沈小凡的尸体,随即报警处理。
同一天的下午,警探顺着沈小凡的通话记录找到了橙子的住处,发现一具剥皮女尸。
(二)葬礼
离开十年后,临渊第一次踏上回家的路。他在电视的新闻上看见沈小凡的死讯。沈小凡死在女人的床上,他一点也不意外。
沈小凡的葬礼安排在死亡时间的两周后,来的人都是至交。他们除了是沈小凡的朋友外,还有一层身份,伏魔人。在伏魔人的生活中,死亡是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亡。
他们为失去一个战友而觉得遗憾。
临渊不确定自己是否仍被算作圈内人,所以他只远远的观望着葬礼现场,看着沈小凡的朋友为他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