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炽热的地狱深处,热浪迎面扑来。沈小凡坐在油锅里,挣扎着,煎熬着,他比上次更加瘦了。整个人已经完全脱水,哑哑地长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呼救。
“阿渊,阿渊,醒醒!”稚牙扶起临渊,轻轻唤他。
临渊又刹那间回到现实中。
一声“阿渊”惊得临渊鸡皮疙瘩落一地,他推开稚牙,冷冷说:“你喊谁阿渊!”
“喊你啊!”稚牙温和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不准这样称呼我!”临渊近乎抓狂地吼道。
“阿渊,别生气,我下次注意。”稚牙说。
临渊挫败地站起身,不想搭理稚牙。他怎么认识这么个人?
(三)无辜的罪人
车牌号为H2314的车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城郊,之后便拐入人迹罕至的废宅中。
这里是正待拆迁的老居民区,空房子很多,随处都是藏身所。
张大锤请调了一批警探过来,地毯式搜寻。
临渊和稚牙也跟着过来。
“你来干什么?”临渊不满地说道,“你这种身份的人,找个跑腿的不难吧!”
“我比较喜亲力亲为。”稚牙笑着说,“尤其是在与你相处这件事情上,我喜欢我本人来。”
“你!”临渊气结无语。
张大锤回头看他们俩,问:“你俩吵啥呢?”
稚牙轻轻说:“没什么,正常培养感情中。”
临渊白眼翻得老大,谁跟你培养感情!
他们发现中年男子时,他双目无神,嘴巴张的老大,口中吐着涎水。被他裹挟来的清秀男子被绑在椅子上,已身亡多时。
把他带回警探总部的路上,此人恍恍惚惚,与傻子无二。
这个中年男子叫钱大周,良好市民一个,家有妻女,平时为人虽然有些软弱,但日子过的还算可以,不至于走上杀人行凶这条绝路。
张大锤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去杀人?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钱大周与那对男情侣根本就不认识。
“查查他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张大锤吩咐下去,手下人就四面八方地找城市摄像头。
不到三个小时的功夫,警探们就搬回来几箱监控录像带。
临渊默默退出张大锤的办公室,想溜。
稚牙冲他挥挥手,说:“阿渊去哪?过来一起帮忙筛选录像带!”
张大锤也说:“你不会是想溜吧?”
临渊头顶黑线,迈出去的脚转个方向又走回来。
“像我跟他这种闲杂人等,随意出入警探总部,真的没问题吗?”临渊不死心地问道。他现在只想回旅馆洗洗睡觉。
张大锤往嘴里塞着披萨,鼓起两个腮帮子,边吃边说:“当然没问题,你们是我请回来的顾问,就是我的线人。又不用他们出线子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里。”稚牙一个人看四台电脑,看了三个多小时,眼睛都不带眨的。
张大锤凑过来看,稚牙指出的那一段,似乎有电磁波干扰,画面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这人可就不太正常了。
监控中与钱大周说话那人,背后冒着一团幽绿色荧光,在电子监控下特别明显。
是魔。
魔附上人体时,本身不会被察觉。但是妖魔之流的异类生物,会对电磁讯号产生干扰。这也是为什么照片里总能摄入鬼影。
“查查被附身的人是谁?”张大锤按下座机的同时,把照片群发出去。这个案子是他重点跟进的命案之一,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挑事,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当他是病猫!
地址很快就弄到手。这人叫陈萧,是个装修工人,下班后喜欢去绿草俱乐部喝酒。他与钱大周就是在俱乐部认识的。
张大锤负伤上阵,临渊不放心这个瘸子去蹲点,便跟着一起去。
稚牙本来没有理由再跟去了,像他这样的侨民富商实在没道理跟着他们以身涉险。
但是他竟然找到一个蹩脚的理由,说是天黑不好打车,正好做张大锤的车顺路回家。
张大锤多嘴一问:“你不是有专车司机吗?”
稚牙淡定地回答说:“请病假了。”
张大锤知道他的理由过于牵强,没办法,谁让稚牙是他私活的老板。他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停好车,在停车场里发现陈萧的小货车。
“再等等,别打草惊蛇。”张大锤坐在车里,拉住想下车的临渊。
稚牙指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说:“可能已经惊了!”
“操!”张大锤骂道,他刚才群发照片时,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他的对手,谢大萝卜。那黑车的牌照是谢大萝卜那一组的。
他们在警探总部是竞争关系。
谢大萝卜经常与他抢案子,弄得每次张大锤见到他,都恨得牙痒痒。但谢大萝卜上头有人,张大锤每次都拿他无可奈何。